祁狅轻轻敲了敲轮椅的扶手,“他要是做了皇帝,称心必定会成为北萧国师,成为南祁将来的心腹大患!不行,我决不能让他们得逞!”

“可是,我们要如何才能破坏他们的计划呢?”暗卫戌觉得此事非常棘手,他们远在南祁,想动手并不容易。

祁狅眉梢一动,唇边溢出冷笑:“公子丹不是死了么,想办法把这件事闹大,传回北萧去。就说东虞人现在认定是萧赦谋杀了他们的十皇子,东虞的皇帝已经准备要起兵讨伐北萧。”

闹这么大?

暗卫戌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祁狅的深谋远虑。

若不能挑起东虞和北萧的争斗,他们就会把精力放在瓦解南祁上。

湛公子才刚坐上皇位不久,哪里禁得起两个国家明里暗里的算计,所以他们必须抓住眼前这个机会,把东虞和北萧的矛盾给坐实了。

祁狅口述,暗卫戌记录,很快写出一篇东虞郎君声讨北萧皇室的檄文。

那叫一个声情并茂、声泪俱下,俨然是把萧赦描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伪君子。

这篇檄文传回北萧,即便皇帝和朝臣们不引起怀疑,也会引起生性多疑的萧豹的怀疑。

只要萧豹对萧赦起疑,他想再暗中筹谋就难了。

最好其中一人冲动之下痛下杀手,引起北萧皇室大乱,使其无暇他顾。

同时这篇檄文还能让东虞皇帝对北萧心生怨恨,不管他是否会出兵讨伐北萧,时不时在边境制造一点麻烦,也够北萧受的。

暗卫戌快速拿着檄文离开,暗卫们很快就行动起来,把这篇檄文印刷成小报,一夜之间就贴满了整个交州的大街小巷。

东虞众郎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了一圈,没有一个人承认这篇檄文是自己写的。

然而不等他们弄清楚情况,北萧众郎君一个个犹如炸毛的猫儿般,亮出利爪,吵嚷着要他们立即停止散布檄文。

这一来二去,果然又吵了起来。

东虞众郎君自认为是苦主,一直等着北萧给个交代,哪知道他们不仅毫无悔过过意,现在还要制止他们发声。

是可忍孰不可忍,东虞众郎君撸起袖子就是干,扑过去扯住他们的头发,双方打了个不可开交。

听闻驿馆的闹剧,奚娆由衷地感到高兴。

而那篇檄文……她对绿雪抬手,绿雪立即把侍卫从街上揭下来的一张小报递到她的手里。

端看遣词造句,就不难看出这作者与给北萧皇帝的那封辱骂信的为同一人。

好你个祁狅,原来一直在暗中施展手段,她竟然没有察觉。

不过此举确实对南祁和阿湛有利,未必就是为了帮她。

奚娆幽幽一叹,又有些莫名的失落。

更令她在意的还有祁狅的身体。

他是真的瞎了双眼且双腿残废了吗?害他的人是谁?

祁狅如果当真问心无愧,为什么不敢现身与她相见?

奚娆把小报捏成一团,狠狠地掼在地上。

好,既然你要瞒,那我干脆装作什么也不知,看你究竟能瞒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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