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拜见师尊。”

几名道主刚走,云涯立刻就拉着花蝶血拜师。

身材枯瘦、皮肤干黄的老者转头,目光在两名古神道弟子身上扫视许久。

“好。”浑浊却穿透力极强的声音响起,老者有些僵硬的点头,挥手间便让天空出现一副画卷。

那是两名修士,带着古气,仿若跨越了无尽光阴来到现世,随意瞥望便给人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云涯极尽目力,想要记住画卷男女的面容,却不能做到,有一层迷雾阻隔,不断地遮蔽他们在世人心中的记忆。

“这是我等先祖,天外神宗一切都因他们而起。”枯瘦老者悠悠长吟,周身散出无比尊崇的气息。

云涯心头大震,看向那两道光影的目光越发亲近,近两万年前的古人,留在现世的一道画卷还如此超然,那这二人的实力究竟达到了何种地步。

“好了。”对待这二位,老者无比尊敬,不敢透露他们的任何信息,径直收起了画卷,转头看向依然呆滞的年轻人,道:“祭拜典礼完毕,明日我为你们教习术法。”

“祭拜?”云涯不解,他刚才明明只是看了看而已。

老者却点了点头,解释道:“心诚便好,无需礼数。”

这是天外神宗开辟以来的规矩,新人弟子观看先祖画卷,心有慕仰便完成祭拜之礼,若无此念即便弯腰叩首也无甚用。

无事,老者便转身回到了那座古朴的庙宇,也是在那一刻,庙宇泛起涟漪,化作一片树木枝丫。

……

翌日清晨,老者将在新建木屋中休息的两名弟子叫醒。

他扫了扫那名少年,干黄的手指在其周身寻探一遍后便转身离开,言说对方功法精妙完善,不需要改换门庭。

云涯心中闪过喜悦,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放弃《葬神经》改修它路功法,如此倒节省了他许多口舌,于是告辞一声便坐到一旁打坐炼气。

老者走到女子身前,在对方略显疲惫的面容上仔细端详,而后细细打量其根骨,最后轻叹一声。

花蝶血脸色肉眼可见变得慌张,忧愁的目光紧盯着老者不放,最后试探着询问,“师父,我…我还有机会踏上修行吗?”

从记事起她便知晓自己在修行一道的资质极差,却没想到被师父教习的第一天就遭到了嫌弃。

“有些东西强求不得。”看着这位弟子期盼的眼神,老者无奈摇了摇头。

花蝶血哽咽,眼睛瞬间失去光彩,在不经意间望了眼那个盘坐在树下的男子,心底突然空落落的。

她明明已经足够幸运,脱离了既定命运,恢复了自由之身,还拜入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天外神宗,可为何在听到无法修行后依然觉得难受,不该奢求太多的。

“普世仙途你无法行走,便只能去一些小道了。”老者沉默一瞬后再次开口,表明这位弟子还有其它路途可以行走。

“您为什么不早说。”花蝶血破涕为笑,发觉自己有些失礼后立刻找补,“是弟子失态了。”

“我……”老者有些愣神,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明明只是仿照人类说话时的正常停顿罢了。

实在想不通的他也只能摇了摇头,挥手送出一杆墨笔,道:“上古有一偏门,名曰‘绘灵师’。”

“以绘画沟通天地灵韵,或许能助你踏上修行。”

不待花蝶血做出其它动作,一只干黄的手指便抵住她的额头,无数的功法传承携着灵韵注入其脑海。

“好了,你们各自修行,明日我来检查。”

老者再次背负双手回到那座逐渐泛起涟漪的庙宇。

……

山间不计时年,古神道两名弟子在日复一日的修行中已过去了六十个日夜。

依照惯例,今天是五道新人弟子下山望风的日子。

两名身着古神弟子服的人在各处行走,引来无数惊异目光,其中不乏有人指指点点。

对此云涯毫不在意,只是不断行走在各种山峦,好似过来人一般讲述其来历以及传承往事。

不久,二人眼底出现一座光秃秃的山峰,在它的表面看不到一分草木,只有无尽的玄岩重石,其上每一道峭壁悬崖都无比锋锐,散发出威凛的气息;以顽石铸就的利剑横立在山崖最顶端,直贯苍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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