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前世缝合手术的肌肉记忆,如今竟与神农鼎的禁术刻印共鸣。

"退至震位!"甄逸的剑气凝成冰莲将我托起,他玄色劲装已被毒血蚀出蛛网状的裂痕。

当第九道蛇影撞碎冰莲结界时,我忽然撤去所有防御灵器,任由涅盘火纹爬满瞳孔。

就是现在。

腰间的药囊轰然炸开,十二枚赤金丹化作流光没入地脉。

在玄袍人错愕的瞬间,我踏着沸腾的琉璃液疾冲上前,指尖金线刺入他心口灵医印记——前世剖开无数病灶的手,此刻正将锁麟囊的悲鸣灌入血脉。

"你忘了灵医最擅长什么?"我咬破的舌尖血染红金线,实验室的无影灯与青铜鼎的铭文在识海重叠,"剖开病灶,剜除腐肉!"

玄袍人发出非人的尖啸,镶嵌鬼面图腾的面具应声碎裂。

暗紫色血液喷溅的瞬间,我召出神农鼎虚影将毒血尽数收拢。

鼎中涅盘火突然转成幽蓝,竟是将他释放的黑暗气息炼化成新的灵力。

"不可能..."他踉跄着撞向白骨王座,心口印记如烧红的烙铁般发亮,"锁麟囊明明已经..."

"锁麟囊锁的是仁心,不是愚善。"我甩出温养在灵脉中的三足金蟾,这小东西膨胀成丈许高的巨兽,长舌卷住试图逃窜的蛇影,"多谢你送来这么多纯净怨气——医毒本为同源,不是吗?"

甄逸的霜刃突然发出龙吟,冰蓝色剑芒竟裹挟着涅盘火的余烬。

当剑锋刺入玄袍人右肩时,整座地宫突然剧烈震颤,壁画中持鼎女子的泪痣渗出黑血,与我们脚下的阵图连成诡谲的星象。

"小心反噬!"我扯住甄逸后撤的瞬间,玄袍人炸开的血肉突然凝成血咒。

那些悬浮在半空的毒血珠里,浮现出无数婴孩啼哭的画面,竟与实验室基因图谱上扭曲的螺旋结构如出一辙。

白骨王座轰然坍塌,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归墟。

玄袍人残破的身躯被黑雾托起,他心口印记突然剥离皮肉,化作血色罗盘悬于穹顶:"那就让姐姐看看,真正的万灵血阵该是什么模样——"

天地倒转的眩晕感骤然袭来,我扶住神农鼎才勉强站稳。

甄逸的披风被罡风撕成碎片,露出后背蜿蜒的冰霜图腾。

当血罗盘开始转动时,整片空间的生命力都在急速流失,连三足金蟾的金鳞都开始剥落。

甄逸的提醒让我浑身一震。

涅盘火灌注的双目穿透血雾,终于看清罗盘核心嵌着的物件——竟是与我怀中玉珏完美契合的另半块残片!

玄袍人的笑声混着骨裂声传来:"当年母亲剖出双生胎,将锁麟囊一分为二时,可曾想到..."他突然剧烈咳嗽,吐出大团缠绕黑气的脏器碎块,"...想到她的好女儿,会亲手毁了救世预言?"

我颈后的灵医印记突然滚烫,记忆如决堤洪水涌入——产房里摇曳的血色符咒,实验台上闪烁的基因编辑仪器,还有鼎耳处那行突然清晰的铭文:灵枢天授,医者诛心。

"错了,我们都错了。"我捏碎玉珏扑向血罗盘,飞溅的碎片割开掌心,"灵医传承从来不是要救世......"

残余的锁麟囊符文突然暴涨,将我与玄袍人同时笼罩。

在甄逸的惊呼声中,我抓住他试图阻拦的手按在罗盘之上:"是要诛灭那些自诩为神的——"

融合了灵医灵力与黑暗气息的金线刺入罗盘核心,爆开的强光里浮现出青铜巨鼎的全貌。

当两半玉珏在血雾中合二为一时,玄袍人突然发出凄厉的哀嚎,他的身躯正被鼎身浮现的持鼎女子虚影缓缓吞噬。

"原来...你早就..."他破碎的嗓音尚未说完,整座地宫突然开始坍缩。

甄逸揽着我疾退时,我看见玄袍人最后望向我的眼神——那半张与我相似的脸上,竟滚落一滴莹蓝如灵火的泪。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血罗盘化作流光没入我的灵脉。

当最后一块穹顶巨石砸落时,甄逸的霜刃突然自主飞旋,冰莲结界外浮现出奇异的星图。

我怀中的玉珏滚烫如火,而远处尚未完全闭合的归墟深处,隐约传来另一道玉珏的共鸣。

"抓紧我!"甄逸的灵力突然暴涨,霜刃劈开的通道却弥漫着熟悉的腐叶气息。

在坠入空间裂缝的刹那,我瞥见崩塌的壁画残片上,那持鼎女子眼角泪痣的位置,赫然是我与玄袍人灵医印记的形状。

黑暗吞没意识的瞬间,耳边响起似叹息似嘲弄的絮语,与实验室爆炸时的电磁杂音重叠成诡谲的和弦——

"灵枢永动...轮回...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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