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微顿了顿,目光深沉地望向远方,似是陷入了回忆:“虫虫,这朝堂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各方势力相互制衡,兵权,那可是重中之重,牵一发而动全身呐。你虽无心争权,可旁人不这么想。”
春虫虫冷哼一声:“旁人?旁人是谁?不就是那些只想着自己利益,不顾将士死活的权臣吗?我一个弱女子,能掀起什么风浪?他们为何就容不下我为伤兵做这点事?”
皇帝轻轻摇头,叹了口气:“你出身莫家,你义父手握重兵,威望极高。如今你又对伤兵营格外上心,在他们眼中,这就是不安分的苗头。他们怕你借伤兵营积攒势力,进而染指兵权,威胁到他们的地位。”
春虫虫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就因为这些无端猜忌,他们就要阻拦我救助伤兵?那些将士为国浴血,如今受伤归来,却要挨饿受冻,这就是他们想要的朝堂安稳?”
皇帝苦笑着,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他们所求的安稳,不过是自身权势的稳固罢了。你想想,若是任由你按自己心意行事,兵部的章程何在?枢密院的调度又该如何自处?他们苦心经营的体系,岂不是要被你搅乱?”
春虫虫气得眼眶泛红,咬牙切齿道:“那他们的体系就是对的?让伤兵自生自灭就是合理的?我大夏以仁治天下,他们的所作所为,哪有半分仁心?”
皇帝放下茶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虫虫,朕知道你委屈,也明白你的善心。可如今这局面,朕也得权衡各方。你若真想为伤兵谋福祉,就得按规矩来,不能再这般冲动行事。”
春虫虫紧咬下唇,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按规矩来?那父皇说,该如何做?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伤兵受苦。”
皇帝微微坐直身子:“虫虫,如果你愿意听我的,那我给你想办法,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干涉你去做想要的事,我保证。”
春虫虫狐疑的看着他。此时那皇帝又说道:“其实方法很简单,只要你借助太子的名号,那一切都好办了。”
春虫虫一想,竟然还真是这么一个道理,可是春虫虫不愿,从一开始,皇帝就说过,让萧暮尘帮她,可是她不愿接受萧暮尘的帮助。
为了这事,萧暮尘还曾和她动过怒,但是她依然不愿。可是在伤兵营待了三个月,她也终于知道,在这个世道,仅凭她一个女子,有着太多太多的掣肘。
她想了好久,最终还是答应了。见她应下,那皇帝表现得是格外的开心,他好似从未这般开心过,他笑着对她说:“既然你应下,那你想办的就去办吧。只不过凡事不要冲在前面。”
他说完离开了,春虫虫有那么一刹那感觉,这个皇帝对她还真好,可紧接着她的心里又是一阵心悸,她忽而感觉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想法?
她怎么会觉得他好呢?春虫虫呆立在原地,望着皇帝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一旦借助太子的名号,往后行事便多了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可当下也确实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她缓缓坐回椅子,手指无意识地在扶手上轻轻敲击,思绪飘回到在伤兵营的日日夜夜。那些伤兵们满是期盼的眼神、强忍着伤痛仍努力劳作的身影,如同一把把重锤,敲打着她的心。“罢了,为了他们,暂且如此吧。”她轻声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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