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西城。

一处老旧的居民楼里,穿着蓝色运动式校服的纤瘦少年从脖子上摸出一把带着体温的钥匙。

他定定的看着房门,犹豫了许久,叹了口气,打开了老式的防盗门。

房间里光线昏暗,烟雾缭绕。

一个中年男人颓然躺在破旧的沙发上,手边是一堆烟蒂,和几个歪倒的啤酒瓶。

少年皱了皱眉,有些烦躁:“爸,你就算不工作,也不能这样啊!”

“小易回来了啊。”

躺在沙发上的男人抬眼看了一眼少年,笑了一声,又点了支烟:“怎么样,今天给爸爸弄回来钱了没有啊?”

“爸!”

少年猛地摔了背上的书包:“妈被你气死了,哥还在医院,你还想着赌!你还是人吗?”

“放你娘的屁,老子怎么不是人?”

躺在床上的男人随手抓起一个酒瓶朝着少年头上扔过去。

少年歪头躲过。

酒瓶砸在少年身后的墙上,摔得粉碎。

“你踏马赶紧去给老子弄钱来!老子踏马的赌赢了,你们不就有钱了,就能重新过上以前的好日子了?”

男人从沙发上坐起来,头发蓬乱,指着少年骂。

“你他妈就是个畜牲!”

少年看着眼前的人,眼底全是泪,咬了半天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老子是畜牲,你他妈是什么?小畜牲,嗯?”

男人又抓起一个酒瓶,就要砸过去。

少年忽然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拧住男人手,夺出酒瓶,一把敲碎在男人面前:“容昭,再有下次,我敲碎的,就是你的头。”

少年的声音阴沉沉的,像是出笼的野兽,露出锋利的牙齿,随时准备撕咬猎物:“你逼死了我妈,抛弃了我哥和我,从此以后,你不是我爸!”

少年说完,转头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他弯下腰捡起书包。

刚直起身子,一个酒瓶砸在他的头上。

剧烈地震痛从后脑传来。

少年伸手往脑后一摸,全是温热粘稠的触感,收回手,满眼殷红。

少年没有理会背后怒骂的男人,扯下脖子上的钥匙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出门了。

上京,第一人民医院。

穿着校服的容易推开一间病房的门,看着躺在最外面的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年,笑着道:“哥,我来看你了。”

“小易。”

看他进来,躺在病床的容和露出一个笑容:“你学习压力大,不用天天往这里跑。”

“小易又来看哥哥啦?”

隔壁床的阿姨笑着打量着眼前纤瘦白皙的漂亮男孩儿,夸赞道:“真是个好孩子。”

“谢谢郭阿姨,郭阿姨您身体好些了吧?”

容易笑着和隔壁床的阿姨打了个招呼,得到回答后,这才把目光转回自己哥哥身上,放下刚买的水果。

“没事儿,哥。”

容易在床边坐下,拿起一个苹果削着:“我学习好,没压力,哥放心就是。”

“也是,你的学习,当初可是清……哥放心。”

病床上的容和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抬头看着弟弟,有些诧异:“怎么今儿戴帽子了?”

“和他们打了会儿球,一头汗,怕凉着。”

容易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哥哥:“哥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我觉得可以出院了。”

容和苍白的脸上浮上了笑容:“不用浪费钱了。”

“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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