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哥,我想出去玩。”诸葛大力看向孟屿。

孟屿看向诸葛大圣,诸葛大圣点点头。

“走吧,阿伟要好好学习啊。”

张伟抬起手刚想说什么,二人已经离开了。

诸葛大圣打开张伟的笔记本,密密麻麻的小字映入眼帘:“挺努力啊,张伟。法考准备多少年了?”

“我读了七年法律,考了四年。”张伟略显落寞的说了出来。

“七年?”诸葛大圣的钢笔在笔记本上顿出个墨点。中央空调吹得张伟后颈发凉,他盯着那个扩散的墨渍,感觉像在看自己糊成一片的人生。

办公室里安静得有些压抑,只有中央空调运转时发出的轻微嗡嗡声。诸葛大圣看着张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也有疑惑。

“七年时间,可不是一段短日子,这份坚持太难得了。”诸葛大圣把钢笔轻轻搁在笔记本旁,语气里满是感慨,“法考确实不易,每年都有成千上万人怀揣着法律梦想踏入考场,可真正能顺利通过的,只是少数。”

张伟苦笑着挠挠头:“是啊,每次成绩公布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离梦想又远了一步。有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根本就不是学法律的料。”

“可别这么想。”诸葛大圣坐直身子,神情认真而坚定,“能在这条路上坚持这么久,就说明你心里有团火,有对法律的热爱和执着。很多人半途而废,而你还在咬牙坚持,这就已经胜过大多数人了。”

说着,诸葛大圣翻着张伟的笔记本,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分析、疑问和心得,每一处涂改、每一条下划线,都像是张伟在法考路上留下的脚印。“你看你做的这些笔记,细致又用心,这就是你努力的证明。法考不只是知识的考察,更是对毅力和心态的磨炼。”

张伟听着诸葛大圣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些曾经被失败和自我怀疑压抑的情绪,似乎也慢慢消散了一些。“诸葛律师,听您这么说,我心里好受多了。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失败,都快没信心继续考下去了。”

“别灰心,失败是成功之母,每一次考试都是一次成长的机会。”诸葛大圣指着笔记本上一处对案件的分析,说道,“就拿你对这个案子的思考来说,虽然还有些青涩,但已经能看出你独特的见解了。法律是门需要不断学习和积累的学科,只要坚持下去,不断总结经验,你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在诸葛大圣的鼓励和指导下,张伟渐渐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和她分享自己在备考过程中的困惑和遇到的难题。诸葛大圣耐心地倾听着,不时给出专业的建议和解答,两人的交流越来越深入,办公室里的氛围也变得轻松而热烈起来。

而此时,律所外的街道上,孟屿和诸葛大力正悠闲地走着。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幸福的轮廓。诸葛大力拉着孟屿的手,时不时停下,看着街边有趣的小店,眼中满是好奇与欣喜。

“屿哥,你说张伟现在和我妈聊得怎么样了?”诸葛大力歪着头,笑着问道。

孟屿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放心吧,有你妈妈的指导,阿伟肯定能收获不少。说不定等我们回去,他都快成半个法律专家了。”

视角给回张伟。

办公室石英钟指向下午三点,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投下细密光痕。诸葛大圣合上张伟的笔记本,金属钢笔在指尖转出优雅弧线:“知道2010年司法考试通过率是多少吗?“她突然抛出的问题让张伟脊背绷直。

“全国平均21%,魔都地区27.6%。“张伟脱口而出,这些数字早已刻进他骨髓。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蝉鸣声中,他听见自己鼓点般的心跳。

“但你知道真正可怕的数字是什么吗?“诸葛大圣从抽屉取出泛黄的档案袋,抽出一张边缘卷曲的成绩单——那是她1990年的司考成绩,总分358分。“当年我以2分之差落榜时,在黄浦江边坐了整夜。”她将成绩单推过桌面,墨迹在岁月侵蚀下依然清晰如刀。

张伟震惊地发现,眼前这位业界传奇竟与自己有着相似的起点。诸葛大圣起身踱步至落地窗前,西装剪影融入陆家嘴天际线:“知道你为什么总卡在主观题吗?“她突然转身,目光如炬:“你像在解数学题,试图用三段论公式破解所有案件。但法律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算术。”

她抽出张伟笔记中的离婚财产分割案例批注:“比如这个案子里,你注意到男方隐瞒的海外资产,却忽略了最关键的情感补偿因素。法律条文是骨架,但真正让判决立住的,是血肉般的人性洞察。”说着翻开《民法典》婚姻家庭编,在1078条旁写下娟秀批注:此处应见破碎镜中折射的温情。

张伟看着诸葛大圣写下的文字陷入了沉思。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那些自己曾经处理过的案例,以及在法考主观题中遭遇的种种困境。

“我一直以为只要掌握了法律条文和逻辑推理,就能应对所有的案件。”张伟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懊恼,“却忽略了法律背后的人性因素,那些情感、道德和社会现实的考量。”

诸葛大圣走回沙发旁,重新坐下,目光温和地看着张伟:“法律是为人服务的,它不仅仅是冰冷的条文,更是维护公平正义、保障人民权益的工具。在实际应用中,我们必须要考虑到当事人的情感、生活背景以及社会的整体利益。”

张伟点了点头,拿起笔记,认真地将诸葛大圣的话记录下来。“诸葛律师,我明白了。以后我会更加注重这方面的学习和思考,不再仅仅局限于法律条文的表面理解。”

“很好,张伟。”诸葛大圣满意地笑了笑,“法考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法律之路还很长。在这条路上,你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挑战和困难,但只要你保持对法律的热爱和敬畏之心,不断学习和成长,就一定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

诸葛大圣从书柜深处抽出一本皮质封面的案例集,烫金书名在阳光下泛起微光——《司法的人性刻度》。她将书推到张伟面前,指尖轻点扉页上某段被荧光笔标记的文字:“当程序正义与实体正义的天平失衡时,律师应当成为补足砝码的那只手。”

“去年我代理过一起赡养纠纷案。”她摘下金丝眼镜擦拭镜片,声音染上几许温度:“原告是位阿尔茨海默症晚期的独居老人,起诉三个子女要求精神赡养。你若是法官会如何判决?”

张伟迅速翻到民法典第26条:“根据规定,成年子女对父母有赡养义务,应包括经济供养与精神慰藉。结合老年人权益保障法第18条,应当判令子女定期探望。”

“如果老人已经认不出子女呢?”诸葛大圣突然发问,看着张伟怔住的表情轻笑:“当时被告律师正是抓住这点,主张探望失去实际意义。但我在法庭上播放了护理院的监控——每次听到《让我们荡起双桨》,老人都会对着空气哼唱,那是她给孩子们唱过的摇篮曲。”

张伟注意到案例集里夹着的照片:法庭屏幕上定格的模糊身影,老人蜷缩在轮椅里,干枯的手指虚握着根本不存在的麦克风。他突然明白判决书最后那句“记忆会消亡,但爱的惯性永存”的分量。

“后来我们达成调解协议,子女每周轮流给母亲读童话。”诸葛大圣将法袍袖口的褶皱抚平:“这案子里既有继承法关于特留份的规定,又涉及婚姻家庭编的情感补偿机制,但最关键的——”她敲了敲太阳穴:“是把冷冰冰的应当探望翻译成有温度的执行方案。”

此刻,困扰在张伟内心多年的困惑被解开了。

“等到你法考结束,我在这里等着你。”诸葛大圣给张伟续了一杯咖啡:“你和小屿的关系?”

“小屿是和我一起在福利院长大的,我…”

诸葛大圣点点头:“我懂了,张伟我很期待你成为律师那天。”

张伟的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满是感动与振奋。他从未想过,自己能有这样的机会,得到业界传奇人物诸葛大圣如此悉心的指导和鼓励:“诸葛律师,我…”

“感谢你自己吧,是你自己的努力打动了我,要知道我平时是不愿意走后门的。”诸葛大圣笑了笑:“好了,以后每天下午3:00-5:00你来这里。我给你讲一下今年改革的重点和对策,要知道法考是一年比一年难。”

张伟重重的鞠了一躬。

诸葛大圣把他扶起来:“别这么客气,要不然让大力看到了以为端着前辈的架子呢。”

张伟被这句话逗笑了,直起身子。

这时诸葛大力和孟屿回来了。

诸葛大圣眼睛动了动:“张伟,你先出去吧,接下来我要问问小屿了。”

孟屿闻言顿时变得很紧张。

张伟经过孟屿时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小屿,我就先回去了啊。”

诸葛大力站在孟屿身旁。

“你们这是?”诸葛大圣察觉到了不对劲:“大力,孟屿他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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