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楼下超市,孟屿挑选了一些新鲜的鸡蛋和土豆,诸葛大力则在一旁帮忙挑选了一些水果。付完钱后,他们便开车前往孟屿老师家。

不一会儿,车停在了一个老旧小区门口。孟屿带着诸葛大力走进小区,七拐八拐后来到了一栋楼前。上了楼,孟屿敲响了一扇门。

门开了,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抖擞的老人出现在门口。孟屿笑着说:“林老师,我们来啦!”老人看到孟屿和诸葛大力,脸上绽开了笑容,热情地把他们迎了进去。

屋里布置得十分朴素,但收拾得井井有条。客厅的墙上挂着几幅孩子们的画,看得出都是些稚嫩的手笔。

孟屿向老师介绍了诸葛大力,诸葛大力乖巧地问好:“王老师,您好呀,给您添麻烦啦。”老师摆摆手,笑道:“不麻烦不麻烦,小屿的女朋友就是我的孩子,快进来坐。”

老师把他们带到客厅,孟屿把鸡蛋、土豆和水果放在桌上。老师看到后佯装生气:“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太见外了。”孟屿笑着说:“老师,您平时就喜欢吃这些,我们顺路买的。”

大家坐下后,老师给他们倒了茶。孟屿迫不及待地和老师聊起了小说资料的事。

王老师从书房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递给孟屿说:“小屿啊,这些资料我整理好久了,你看看能不能用得上。里面有些是我自己的研究,还有些是以前收集的老物件的记录,应该对你了解那段历史有帮助。”

“老师,您还记得那些事情吗?”孟屿把资料放在一边看着老师。

王老师叹口气,把眼镜取下轻轻擦拭着:“这位小姑娘叫什么呀?”

诸葛大力乖巧的回答道:“王老师,我叫诸葛大力。”

“大力好啊,小屿你以后可要好好对人家,不然我当老师的不会放过你。”王老师板起脸故作严肃。

孟屿点点头。

“你师母马上回来,她去仓库拿酒去了。”

“大力啊,小屿他带你去过福利院了吗?”王老师突然想起来什么。

“去啦,屿哥在今年过年的时候带我去的。”

“小屿,你。”王老师诧异的看着孟屿,他也知道福利院在孟屿心里的分量。

孟屿拉起诸葛大力的手对着王老师笑了笑。

一位中年妇女打开门,手里拿着两瓶上了年代的酒问道:“老王,小屿来了吗?”

“师母。”孟屿站起身子把酒接了过来。

“哎,这姑娘就是小屿对象吧。”

诸葛大力站起来拉着她的手:“是的师母。”

“哎,叫我崔姨就好。”崔姨摆摆手:“我把菜端出来,你们先聊。”

“大力,酒杯在那里,帮老师拿过来。”王老师指了指柜子上的酒杯。

诸葛大力起身去拿。

“小屿,你确定让大力也参入这一档子事?”王老师一改神情严肃的问道。

诸葛大力这时拿着酒杯过来了:“王老师,我永远跟着屿哥的步伐。”

“好,好,好!”王老师连续说了三声好。

崔姨把菜端了出来:“来吧,吃饭喽。”

是一盘炒鸡蛋,和一盘土豆丝,还有一盘切好的牛肉片。

“来,老师,我先敬您一杯。”孟屿端起酒杯。

王老师端起酒杯跟孟屿碰了一下:“先吃,吃一会再说。”

酒过四巡,菜过三味。

“小屿,那段历史很复杂。”王老师抿了口白酒,竹筷尖在炒鸡蛋上悬停良久。玻璃柜里那座斑驳的青铜镇纸突然折射出奇异光芒,恰巧映在诸葛大力的笔记本上,将1893的数字灼成淡金色。

“这铜锁原本成对。”崔姨突然开口,布满茧子的手指抚过丈夫珍藏的檀木匣,“当年老王家被抄家时砸开了一只,里头掉出半本裹着油布的日记…”孟屿呼吸一滞,他分明看见老师夹土豆丝的手抖了抖,几点醋渍在泛黄的宣纸资料上晕开墨团。

………

“哎,大力。别回去了,今晚跟你崔姨住一起。”吃过饭后,崔姨把盘子都端进厨房。诸葛大力帮忙收拾餐桌,孟屿和王老师正在抹眼泪。

“今晚让他们睡一个屋子,咱俩睡一个屋子。”崔姨走了出来端了两碗醒酒汤。

诸葛大力担忧的看着孟屿和王老师:“他们这。”

“哎,让他俩发泄发泄吧。”崔姨拍了拍诸葛大力:“今晚崔姨给你讲点小屿其他的小秘密。”

诸葛大力闻听此言,眼睛突然一亮:“好。”

话说公寓,在孟屿和诸葛大力走后。

“小屿呢,你们看见了没?”张伟晃遍两个屋子没找到孟屿。

唐悠悠想了想:“好像是去找小屿之前的老师去了。”

“老师?福利院的老师?”张伟问道。

“应该是的,小屿说找老师查一些资料。”

“那我就知道了,他们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张伟安静的坐到了沙发上。

“你找他干嘛?”

“我是想找大力,问问她妈妈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教一些案例。”张伟拿着法典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唐悠悠点点头,“不过大力这会儿不在,你只能等她回来再问啦。说不定她和小屿明天回来的时候,你就能问到了。”

张伟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希望她妈妈能尽快有空,我这案例分析都快愁死我了。”

……

“好了,好了,该睡觉了。”崔姨看了看时间:“你们两个回屋子再聊,小屿,别聊太晚。”

孟屿迷迷糊糊的点点头。

诸葛大力跟着崔姨回屋去了。

“崔姨,我想知道屿哥为什么会来到福利院。”诸葛大力躺在床上问道。

崔姨犹豫了一下:“这件事情我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了,只记得那是一个夜晚。老王把我叫醒,说院长又接养了一个孩子。我过去看的时候发现这孩子身上有被殴打的痕迹。”

诸葛大力脑袋“轰”的一声巨响,喃喃自语道:“被,殴打?”

崔姨掖了掖被角,月光穿过老式雕花窗棂,在诸葛大力苍白的脸上切割出细碎光斑。厨房传来碗碟轻响,孟屿含糊的醉话与王老师压抑的抽泣声在走廊回荡,像隔着层毛玻璃般朦胧。

“那是1998年立冬的雨夜。”崔姨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枕巾暗纹:“老王从外面回来时浑身淋得透湿,说院长抱回来一个孩子,但是好像受伤了……”

她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头,目光落在梳妆台镜框里泛黄的合照上——年轻的王老师拉着小孟屿,孟屿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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