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儿快看!这城门口怎么吊了个人?!”
清晨城门放开,路过的人见到头顶上吊着的人纷纷驻足惊讶讨论起来。
“还是个女子!”有人惊呼。
虽然被麻袋套住了头,但身形一眼就能让人看出这吊着的是个女子。
越来越多的人群堵积在城门口,见时候差不多,唐烨出现在城墙上。
“所有人听着!”他沉声厉喝,“此女意图谋害皇子,罪当诛杀,但殿下自救灾以来,奉行宽宥,不愿见血,所以将此女悬于城门处,令其悔罪,并作警示之用。”
“若有人敢救下此女子,便视为同伙,就地斩杀!”
一番话落,底下一阵唏嘘,大多骂这女子胆大包天,竟然去行刺来赈灾的皇子。
唐烨见人群已经有所沸腾,便无声离开了城墙。
钟翊本欲再探去贺兰宁辉的府邸,耳朵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行人的探讨声。
他当即拦住路过的一对男女,将人吓了一跳。
被拦住的是一对年轻夫妻,见一个戴着面具、看起来十分不好惹的男人挡在他们面前,不由紧张结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你想做什么?”
钟翊见他们害怕,便退后一步,礼貌问道:“方才听两位在讨论什么皇子和女子,心中觉得好奇,才贸然拦了两位的去路,希望二位勿怪。”
见他彬彬有礼,夫妻二人瞬间松了脸色。
“你会好奇也正常,因为这件事实在令人震惊。”女人说,“今早那城门口吊了一个女人,据说是她意图不轨,胆敢行刺来赈灾的皇子,皇子不愿见血,才将其吊在城门处,以作惩罚和警示之用呢。”
女人还准备再说,面前戴面具的男人已经一脚迈开,转眼就离他们十几米远。
“真是个怪人。”
“哎呀你还说呢,快回屋吧,刚刚那人看着就瘆人。”
对于丈夫的抱怨,女人嗔怪一声,便也匆匆抬步同丈夫回屋了。
离清晨城民发现城门口吊着的女人起,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钟翊赶去城门时,城门处的人群已经散了很多。
他站在人群之外,视力极好的眼睛在看到城门上方被紧紧缚住双手吊住的女子时,瞳孔一震。
手间的剑瞬间抓得死紧。
“小姐…”
城墙上下守满了贺兰宁辉的人,个个全副武装,可谓严防死守。
一旦有异动,城墙上的弓箭手会率先发动攻击。
钟翊眼眶中渗着血丝,带着些许疲惫的眼神中满是强烈的隐忍和杀气。
入夜。
唐烨和周梵一左一右,守在城墙两边。
明亮的火光将城墙映照得大亮,女子飘摇的身影被投射出一个巨大的怪影。
空无一人的街道暗处,钟翊用绷带包裹住自己的手掌,防止自己因出汗而握不住剑柄。
他看着手中锋利依旧的长剑,用衣摆仔细地擦过剑身。
剑身的寒光中倒映出钟翊面具下沉静坚韧的眼神。
小姐,别怕,我来救你了。
火光的阴影处,一个心神松懈的守卫被一剑割喉。
呼救声被钟翊的手掌死死捂住。
将人无声放倒后,钟翊套上他的衣服。
随后丢掉了自己的面具,低头快步走了出去。
“站住,做什么的?”
钟翊压低着声音:“我刚在东北侧发现了异动,有可能是来劫囚的,想上去报告给唐大人。”
拦住他的士兵见钟翊身体佝偻,极低地垂着头,看着有些怯懦但又十分恭敬的模样,不禁嘲讽一笑:
“想上进是好事,只是你这样上去就是越级上报,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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