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她脑海里一片混乱,殷嘉欢的尸体和殷政鹤冰冷的脸交替浮现,像一把钝刀在她的心脏上来回切割,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林婉清猛地转过头,看到大嫂站在床边,正用一种复杂的神情看着她。

那张脸上再不是同盟者的嘴脸,有假意的担忧,也有掩饰不住的算计。

林婉清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像是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刺向对方。

“你来做什么?”她声音沙哑,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大嫂叹了口气,坐到床边,伸手想要握住林婉清的手,却被她狠狠甩开。她脸色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虚伪的温柔模样。

“婉清,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得振作起来。阿浩和林家现在都需要你。”

“需要我?”林婉清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讽和绝望,“大嫂在这儿做什么美梦?你儿子害死了我的女儿,你们需要我做什么?送他下地狱吗?”

大嫂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语气也冷了下来。

“婉清,你怎么能这么说?事情还在调查,警察也还没有结案,你怎么能随意就给阿浩定罪?林家是你的根,你不能因为一时的悲痛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林婉清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神里满是嘲讽和愤怒,“我的身份是殷政鹤的妻子,是殷嘉欢的母亲!林家,林家是怎么对我的?我的身体你知道,这辈子就只会有嘉欢这么一个孩子,现在你儿子杀了她,他这是要我的命!”

她的声音颤抖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但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的脆弱完全暴露在对方面前。

大嫂脸色彻底沉下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威胁和轻蔑,“婉清,你别忘了,没有林家,你什么都不是。

何况早在二十年前她就该死了,林家可要不起一个保镖的野种。

没了她,你才能真正坐稳殷夫人的位置。

犯浑也要有个度,你难道真要为了她,什么都不要了?”

“啪!”

林婉清猛地抬手,一巴掌狠狠甩在大嫂的脸上。清脆的耳光声在病房里回荡,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大嫂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林婉清,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愤怒,“你……你敢打我?”

林婉清眼神冰冷如刀,声音里带着几分决绝和疯狂,“打你又怎样?你们林家害死了我的女儿,还指望我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我告诉你,从今天起,我不再是林家的人!我林婉清,只为自己活,只为我的女儿活!我会为嘉欢讨回公道,哪怕……哪怕要与整个林家为敌!”

大嫂气得浑身发抖,想也没想就一巴掌甩了回去。

林婉清嘴角顿时就溢出了血迹。

大嫂脸色变得铁青,咬牙切齿地骂道:“真是好大的口气!

凭你?还为自己活?笑死。

没了林家,没了殷政鹤,你算什么东西?

别忘了,二十年前,你是怎么算计殷政鹤的,前段时间又是怎么算计他女儿的,到时候都不用我林家清理门户,殷家就能送你下去陪你的好女儿。

跟我横?”

林婉清蓄积起来的怒意,就像破了洞的皮球,瞬间瘪了下去。

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指紧紧攥住床单。

大嫂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刺进了她的心脏,将她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恐惧全都挖了出来。

二十年前那一晚,要不是那个贱女人,她完全可以顺顺利利怀上殷政鹤的孩子,她的嘉欢也不会被人叫野种。

她恨!

恨那个搅事的女人,恨薛静华,恨林家,更恨一切的源头殷政鹤。

的确,如这个女人所说,离开林家,离开殷政鹤,她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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