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报到了,辅国公府已经开始为辅国公开始办丧。

沈枭垚作为辅国公府的常客自然该上门吊唁,她知道自己主动去见福山县主一定会引得福山县主当众失态,因此直接从侧门进,去见了周卿华。

府里正是忙碌的时候,外门内门守着的都是寻常的侍卫婢女,几个婢女都是见过她的,一见她来便恭敬又温柔地道:“殿下来了,今日怎么没有走正门?”

几个婢女皆是一身白衫,头上簪着白花,许是因为这是周卿华的院子,下裙皆是淡黄色,没有完全一素到底。

主子战死,婢女们自然不敢嘻笑,恭敬地引着她进内室,打帘的时候还道:“两位小姐都在,外头客人多,闹哄哄的,县主怕两位小姐不舒服,只早上叫她们过去守了一会儿,下半晌羡好小姐再去守一会儿。”

沈枭垚点了点头,缓步进了内室。

两姊妹正依偎在一起坐在放了软枕的美人榻上看字帖,周卿华泪水涟涟,周羡好冷静许多,盯着铺在脚边的字帖出神。

婢女进来道:“小姐,栖霞公主来了。”

周羡好点了点头,还没开口,沈枭垚已经带着金蕊进来了。

两人没有多想,只以为沈枭垚是来吊唁的,都收起神情下榻穿鞋给沈枭垚行礼。

周卿华虽然犯病的时候少了,可是也三五不时的会感染风寒,汤药不断,此时笑脸蜡黄,瘦得伸出的指头如皮包骨一般。

沈枭垚走上前摸了摸她头上的两个小揪揪道:“你们在看什么?”

两姐妹跟着她坐会榻上,周卿华的泪珠子又落了下来,她抽噎了一下道:“爹爹给我们写的字帖。”

小孩子是不记仇的,无论辅国公是什么样的人,她们又不知道,只觉得那是她们的爹爹。

即便周羡好那么鬼觉的一个小姑娘,她也会觉得,即便父亲犯错,那也是被坏人蒙骗了心肠,并非真的是父亲坏。

沈枭垚点了点头,伸手将字帖细细地码好,然后拿起来放在一边的小几上。

她认真看着周羡好道:“卿华,你想离开御都去外面生活吗?”

周卿华不解地睁大眼睛看着沈枭垚,她不明白沈枭垚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

一旁的周羡好顿生警惕,她死死盯着沈枭垚,不是她心思歹毒,而是父亲战死的消息还没传回来几日,祖母担心辅国公府无依无靠,已经开始打起她婚事的主意了,想着趁福山县主的余威还在,先给她订一门像样的婚事,将来辅国公府也有人扶持。

沈枭垚说这话,使得她立刻便产生了误会。

沈枭垚看也不看周羡好,又摸了摸周卿华的头道:“你好好想一想,也许离开御都,你可以活下去。”

“去哪?”

周羡好想说话,被周卿华一把捂住了嘴,她看着沈枭垚,有些怯怯地重复道:“离开御都,还能去哪?”

沈枭垚盘了盘挂在手腕上的玉串道:“到西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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