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梁崧颉突然就忙了起来。

再没有人限制穆远徵的自由,他闲着无事,离开皇宫,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暗卫营。

这里有许多暗卫听说过私底下的闲言碎语,眼见着统领大人气质大不似从前,他们心中震惊,面上也没有多说什么。

穆远徵回来的时候,总觉得下一息,从他看不到的角落里,陛下会突然负手行来,将他捉回去。

然则,他第一天回来的时候,陛下没有出现。

第二天,他压不住思念,本想去寻陛下,却顾忌着自己暗卫的身份,在无召令的情况下,他不敢擅自去宫中。

第三天,穆远徵练完剑过后,满身热汗,他眼巴巴的看着暗卫营的大门,幻想着陛下会来找他。

穆远徵忍不住的胡思乱想,难道是因为他突然离开,陛下生气了吗?

想到这里,穆远徵一下子慌了心神,他连无召不得出营的命令都不顾及了。

就算陛下要责罚他,他也认了。

反正不过一条不值钱的命。

比及这些,穆远徵更在乎陛下是不是生气了?

如果是这样,他觉得他活该受罚。

但如果是他想错了,陛下其实只是对他失去了兴趣,那穆远徵也安心了。

起码他能知道,陛下不是生着气,不会郁结于心。

穆远徵不知道,他为自己想了再多理由,也不过是在掩饰他的思念和担忧梁崧颉的心。

但出人意料的是,穆远徵连暗卫营的大门都没能出去,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穆远徵愣愣的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两名禁军,他们身着铠甲,手持长枪,神色严肃,像是不容徇私的模样。

只听那禁军道。

“陛下有旨,穆统领既不愿待在养心殿,那就老老实实待在暗卫营,无召,不得踏出一步。”

穆远徵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待那禁军说完,正要离开时,穆远徵慌神的跑过去,他忍了又忍,小声问道。

“陛下…可是…在生气?”

闻声,禁军停住脚步,他转首看向红着眼睛的穆远徵,铁面无私道。

“无可奉告。”

穆远徵一下子就绝望了,他双膝一弯,跪到地上。

这一下子让那禁军右眼皮狂跳,心中哀叫不止。

我的祖宗啊!

你快站起来啊!

但穆远徵听不到禁军心中的哀嚎。

他的心绪彻底乱了,抬手扯住禁军的衣摆,低声求道。

“可否…拜托大人…帮我带…一句话。”

禁军面无表情,无言的沉默着,像是在等穆远徵说什么。

穆远徵跪在泥地上,一身黑衣染了泥灰,大眼睛里覆满了悲伤的泪水,他躬着身子,嗓音发哑。

“求您帮我…同陛下说,属下…知错,愿接受…任何惩罚,请陛下…不要再…生气,别因为…属下…气坏…身子。”

禁军绷紧的表情有一丝的破裂,他被陛下派来守在暗卫营附近,命令他只要看到穆远徵出暗卫营,一定要将人拦住,就说是陛下不让。

可陛下的语气分明很温和,那怎么可能是生气的样子?

禁军虽然不敢揣测圣意,但他知道,这个暗卫之于陛下,应是挺特别的。

他怕这人出了什么事,到时候陛下责罚他,他真是百口莫辩。

所以铁面无私的禁军开口道。

“圣上近日政务繁忙,不想有人打扰,还请穆统领安心留在暗卫营练习剑术吧!”

说完,那禁军撤离的脚步像是慌不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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