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俄流血了!”
“樊卫伟!老子跟你拼了!”
“呯呯!”
“啊!别杀俄,别杀俄!小伟,俄可是你四大爷,别杀俄!”
“呯呯!”
没人回答他们,只有连续不断的枪声。
樊卫伟坐在河岸断崖边,修长的脊背笔直挺拔,背影被夕阳照下水面反射的粼粼波光,映的很不真切,不知在想些什么。盯着缓缓流动的水湾,把嘴里嚼着的草根拿到手中,跟指挥家似的来回挥舞,好像在指挥水底下的鱼儿。
也不知鱼儿听不听他指挥,倒是后面连续枪响和惨叫,像极了血腥的交响乐,随着双手旋转画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一分钟不到,兀的一收,轻轻将草根抛下河滩,这场音乐会才停歇下来。
看着草根浮浮沉沉,跟着水流消失,才撑起身来拍拍裤子上的浮土,插着兜逆着夕阳,施施然走过来。
二十几号山民已经横七竖八的死了一片,重伤未死的也惨叫连连。不过这些悍匪还有点原则,没冲没动手的山民开枪。
那个四大爷腹部中了一枪,嘴里吐着血沫子颤巍巍的躺在地上,边咳嗽边说:“魔鬼,魔鬼!当初樊老汉就不该把她买回来!当初也不该把你卖了,直接扔河里多好,真是造孽!造孽啊!”
樊卫伟嘴角咧的特别大,癫狂的笑着接过枪说道:“造孽?哟哟哟,瞧您说的怎么这么双标呢。四大爷,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老子杀的都是坏人,从来都没杀过一个好人。”
他咔哧一下把枪上膛,声音越来越冷,到最后几近咆哮:“您说我造孽,那拐卖妇女算不算造孽,买卖儿童算不算造孽,十五六岁就让嫁人算不算造孽!石洞村有一个算一个,帮着困住买来的妇女,死了多少?卖出去儿童,又有多少?你说!你倒是说啊!啊!!”
四大爷捂着肚子,看见樊卫伟拿枪越走越近,惊恐之状溢于言表,腹中伤口疼的他流泪痛哭。
“别开枪,别开枪!都是因为村,村里穷,娶不起媳妇,也没人愿意嫁过来,更养活不了孩子,养活不了啊。”
“穷不会出去打工?穷不会去要饭?我看你有手有脚,怎么不知道自食其力呢?你特么穷,别人家的女儿就该被买来受罪吗!我就应该被卖掉吗!”
“故土难离啊,山里种不了几亩地,收成少。俄,俄...”四大爷呜呜咽咽,自己也不知道找什么理由好,最终说了一句:“别杀俄,都是亲戚,都是亲戚...”
樊卫伟看着这老头忽然轻笑,觉得跟这种老顽固犟根本没什么意思,连子弹都不想浪费。给小弟招招手喊了一声:“二小,三小,快快,把我四大爷扔河里。嘴太臭,估计一辈子都没刷过牙。”
“别,别!俄刷牙了!俄不想死,俄真刷过牙了!”
二小、三小两个黑衣壮汉抓着他的头发连拖带拽,把四大爷像拖死狗一般往河滩拉去,还专门往深水里走了两步。互相点了点头。一人按着头,一人按着肩膀免得他扑腾,把四大爷溺在水里过了约莫八九分钟,尸体都飘起来了才拉着回到岸上。
樊卫伟踩着众山民的尸体走到最中心,把田会计拉起来拍着土说:“行啦,田叔,妹夫,你们俩别装了,都是亲戚。起来起来,像什么样子。”
接着踢起几个剩余装死的山民,摸着着田国栋的脑袋,指着四处坟茔继续说:“看这里风水多好,也是祖地,你们辛苦辛苦,给大伙入土为安,好不好?”
两人被他这一拉,田会计袖口中的短柄锄头当啷掉在一条尸体脑袋上,裤子上热烘烘流了一片,吓的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樊卫伟瞅着锄头敲了敲脑门,捡起来塞给田会计,哎呀一声道:“瞧瞧我这脑子,几位受累,把这些人,一人脑门上补上一锄头,免得在活着拐卖妇女儿童,满嘴喷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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