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

“哈哈。”

接连的笑声掺杂苦涩,从考察队众人的嘴里发出。就是王鑫鹏这等武林高手也不敢不从,顶着大脑门楞呲呲笑着。

“戏班子呢,起来起来,用不着你们哭,过来继续唱。”几个小弟又把戏班子揪起扔到槐树下的小戏台上,塞上唢呐、二胡、三弦等物。

一时间,哭嚎苦笑,伴着哀乐在这人迹罕至的小山沟的灵堂前奏起,我也被这人神经质的表现惊的是目瞪口呆。

樊卫伟使劲按着田会计被砸青的肩膀说:“唉,这声音就对了。田叔,几点起灵送殡?”

田会计趴在地上,疼的都起不来,嘴里断断续续道:“俄、俄错了,俄不该把你妈拐到这,看在这么多年我照顾你妹妹的份上,饶,饶俄一命。饶俄一命吧!”

随着他手中劲道越来越大,田会计惨叫声更为刺耳,都快压过唢呐声了。

“你看看,这么多年了都听不懂人话。叔,我是在问,几点起灵?”

“啊,放,嘶,放开。十点,十点四十!”

樊卫伟露出手腕上金灿灿的劳力士看了看说:“嗯,快十点了,时间差不多,快点把这俩货烧了,趁早出殡。”

几个黑衣壮汉把樊老汉的尸体拖到小浩躺着的供桌,抬起搬到空地,扯了些花圈、纸人纸马,金银元宝盖住充当引火之物,又不知从哪搞了桶柴油浇了上去,再用打火机点燃。轰的一下火焰升腾,空气都扭曲起来,片刻间就将衣物燎开,尸油从干裂的皮肤下滋滋直冒,滚滚黑烟伴随着一股烤肉的香气弥漫不休。

我从昨天下午就没怎么吃东西,看到眼前一幕,鼻尖熏的难受,胃里就跟被人攥着似的一阵阵抽搐。脸上却不敢表现,兀自呵呵傻笑。

就这么尴笑着听哭声哀乐半个多钟头,那些山民嗓子都哭哑了也不敢停,我们这边也好不到哪去,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

黑衣小弟在燃烧期间又添了几次柴油,直到把那一大桶都烧完。木质的供桌早就不见了,两具尸体也只剩焦黑酥脆的白骨。找来扫把簸箕,一股脑全倒进山涧汾河中。要不是地上的血迹和人形黑影,我真以为还在山腹中大夏龙印祭坛前中了幻觉尚未醒来。

樊卫伟把已经碎裂的火盆捡起其中一大块,摔在砖头上也没摔碎。皱眉说:“奶奶,到时间了,再找火盆也不合适。用你的话说,将就将就吧。”

他使劲跺在火盆上,点了几个体型壮硕的黑衣汉子充作八大金刚,给棺木套上麻绳,插了抬杠,喊了一声:“起。”

那口薄皮柏木棺材晃荡两下,仅仅抬起一瞬,儿臂粗的杠子就被压弯成一道极大的弧度。黑衣小弟只觉肩膀上跟抬了一座山一样,脸色憋得通红,尚未开始迈步,麻绳竟从插杠子的地方绷断。棺材没了束缚,呼啦一下斜砸在其中一人的大腿上。

就听咔吧一声,领头的黑衣小弟推着棺材连连惨叫,被棺材压着抽都抽不出来。等旁人帮他抽离,这才发现他的大腿已经折成不可思议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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