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禄老道附身的火鸦打算告辞,回益州观中取些银钱来。
陆神荼极力制止,表示回禄有心即可。
他知晓唐肃玉与回禄老道关系密切,笑着说道:“些许钱财、普通宝物,要是能换来小师叔朋友的好感,可比什么都好。”
随后从屋中取出个包裹,绑在火鸦腿上。
“里面有些不值钱的小玩意,也算是庐州和妖岛的特产。回禄道人来一次庐州不容易,空手而归岂不是让外人看我陆家笑话?”
火鸦被哄的很是开心,当时就拔下几根尾羽递过去。
“既然是小鱼儿晚辈,也就是我的晚辈,自然不能失了礼数。这几根尾羽搭配竹骨、蚕丝编织成羽扇,可以凭空扇出烈火。威能不大,但胜在出其不意。”
陆神荼再三推辞后勉强收下。
火鸦扑扇着翅膀飞入云端,消失不见。
陆家打算设宴,仆从们无视毁坏的外墙,有序的出门采买。
“小师叔,弟弟郁垒正在书房习字。”陆神荼在前头带路,“接近新年,庐州百官事忙,我稍后还得出门拜访。若有怠慢的地方,请小师叔及时提醒我。”
推开书房门,热浪扑面,吹散寒意。
燃香带着幽甜气味,别样的清新雅致。
陆郁垒捧着书卷,一动不动。
呼噜声清晰可闻。
唐肃玉与陆神荼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喝道:“风师兄/师叔来啦!”
陆郁垒猛地惊醒,朦胧着双眼,摇头晃脑,口中急切的喊道:
“谁?哪?风师叔我错啦!我有在认真修炼!”
马灵耀笑出声来,拉着唐肃玉的手抹去眼角的泪花。
陆郁垒反应过来,慌忙用袖子遮住涨红的脸。
唐肃玉起了恶趣味,故意板着脸说:“郁垒、灵耀,虽然你们的天赋远超常人,但万万不可懈怠。正好今日由我考校一下你们目前的修行。”
陆郁垒眨巴着眼睛,看着和自己同龄的“小师叔”,欲哭无泪。
马灵耀更是如丧考妣,耷拉着嘴角不说话。
本来他只是抱着看戏的心态,不成想几个简单问题他们都回答的支支吾吾,言语含糊。
心底噌噌生出气来,唐肃玉有些恨铁不成钢,从书房里捉摸出戒尺,一人给了两下才舒缓许多。
罚两人誊抄千字文十遍,他匆匆跑到花园里散散心。
园子不小,假山流水齐全。
只是季节不对,唯有梅树枝头剩点点骨朵。
池子里爬出乌龟,看着坐在石桌上唉声叹气的唐肃玉,豆豆眼里满是幸灾乐祸。
“社神,不过是两个孩子而已。他们已经异常优秀,何必苛求太多?”
“跂踵岛全是后辈,担子几乎都压在老龟我身上。其中平庸者十之八九,老龟不还是活的好好的。”
唐肃玉本不想搭理他,但还是忍不住愁道:“要说天赋,我不过是马夫之子,没有显赫家世、没有宿慧支持。识字都是辛师兄手把手教会我的。”
“而后陷落内城十年,只得独自修行,参悟根本法。而陆郁垒是陆家少爷,七岁识字过千,出口成章。先是辛师兄亲身教导、再是风师兄,十年过去,才堪堪生出水、木二炁。”
他解开束发头冠,叹息不已:“灵耀生于内城,先天不足,我对他也算是倾囊相授,不是师徒胜似师徒。偏生他性子急躁,急于求成,又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要是白白耽误他半年光阴,以后有何脸再见回禄。”
龟谊沉默片刻,幽幽问道:“老龟斗胆问一句。社神您是将他们和谁比较的?不会就是您自己吧?”
“那不然呢,我这么些年困在内城,除了师父、师兄,哪有别家例子用作对照。”
“您今年多大?”
“虚岁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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