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秀芝才惊讶的发现,对方是阿郎四个羌奴中的老大存孝,平时他们呆在外院,秀芝在内院,但也经常能看到,只是她对这些羌人有些害怕,没啥接触,甚至没说过几句话。

但细看还是认出来了。

“你们,也叛变了?”

“不,是阿郎叫我们来的,你杀了谁?”

“叛羌的首领,”秀芝道。

存孝直吸了一口凉气,想不到这女人如此彪悍,“赶紧跟我走,”

秀芝扔下刀,却不肯扔掉那个首级。

存孝便扯下旁仚地的斗篷把首级包了,还把旁仚地的那把好刀也给拿了,最后又捎带将旗子给卷做一团塞到斗篷里,

他带着秀芝绕到殿后,翻墙出去,然后扛起秀芝,

大模大样的发着淫笑,并让秀芝假装挣扎喊叫,

他们就这样往角落暗处走,

那些羌兵见了,居然也没有人来阻拦,

这样的情景,在这里随处可见,存孝身上的盔甲也是和他们一样,长的也一样,谁也没想到,这会是一个给唐人卖命的羌人。

胆大心细的李存孝扛着秀芝来到外围,两人都闭上了嘴,小心的往外走,

终于来到了外面接应的存悌三人那,

“撤,”

存孝他们赶紧上马,借着夜色掩护离开。

在走了一段,

突然有巡骑喊话,

存孝也用羌话回应,说奉命去巡查。

两伙人靠近,

存孝他们暴起突袭,

战斗很快结束,

一个五人巡骑小队,被四人全都杀死,

秀芝看的目瞪口呆,心惊胆跳,

存孝他们却还淡定的开始搜刮,搜出他们身上的钱财,剥光五人的衣甲,砍下他们的首级,留下无头尸,

带着首级、盔甲还有马匹等扬长而去。

他们回去时特意绕了一圈,

他们远远看到有一支羌贼兵马进入了罗家堡、郭庄,还在往高家堡搜寻,他们抢先一步回到了冯家庄园,

李逸穿着犀牛甲,手里拿着面木盾在巡视,不断给守卫的百姓壮丁打气。

听说存孝他们又回来了,赶紧带着黑子过去大门。

李逸居高临下,

看到门外四人,九马,还有熟悉的秀芝也出现在那,很是惊讶。

“快开门。”

他们进门后,

许多人围了过来,

火把照耀下,

存孝四人很是得意,指着秀芝,“我们在前面十里的三官庙,救回了秀芝。”

“回来时,遇叛军五个巡骑,把他们都宰了,首级和盔甲武器、马匹都带回来了。”

“哦,还有这个,”

存孝把一个浸血的斗篷拿过来,抖开,

里面滚出一个血葫芦。

他捡起来,高高举起,

“阿郎,知是谁吗?”

李逸打量着,一个大胡子披散头发的大脑袋,

“谁?”

“旁仚地!”

李逸直吸一大口凉气,不敢相信,

“你说这就是三千叛羌首领旁仚地的脑袋?”

“嗯。”

“你,牛逼,”李逸只能如此评价。

“嘿嘿,旁仚地脑袋不是我割的,是你院里的秀芝,她一人割了旁仚地的脑袋,”

然后又从斗篷里把卷成一团的旗帜抖开,“这是旁仚地的大旗,”

说着,当着众人面,把当时情况说了一遍。

所有人都望向秀芝,

此时的秀芝,经过紧张刺激的逃跑,

十里奔逃,晚风一吹,

酒意彻底上头,醉了。

不得说,她天生好酒量,喝了六七杯酒,虽说唐人的黄酒度数不算高,但也是会醉人的。

“我,我趁醉割了他脑袋,阿,阿郎,栓子柱子找到了吗?”

“找到了,也是他们找到的,这会素君带着睡着了。”李逸没想到秀芝不仅逃出生天,奇迹生还,还割了叛军首领的脑袋,简直不敢相信。

但他也没管真不真,现在重要的是借此鼓舞士气。

他举起首级,环视众人,充满不屑的喊道:“羌贼果然只是一群蛮夷,一介女流,也能将其斩首,”

“存孝四人,更是进出贼营如入无人之地!”

众人欢呼,

果然也都是轻松不少。

李逸让三娘赶紧带秀芝去休息,

然后又把存孝四人带到一边,细细询问了一番。

“你说叛兵有几百人已经杀到塬下罗家堡、郭庄?”

“嗯,大约得有几百骑,估计很快就会到塬坡上来。”

说话间,庄园墙头上有人惊呼,“塬下村庄起火了,”

李逸等赶紧登上墙头,

果然,二三里外塬坡下的郭庄、罗家堡、高家堡,都陆续有火光冲起,在黑夜里那么耀眼。

李逸甚至能一眼看到自己的无极草堂,也烧起来了。

他家的草堂盖着黄草顶,可比别人土窑洞好烧,

姬素君过来,安慰李逸:“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李逸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面对逼近的敌人,刚刚还因秀芝割了叛军首领脑袋,存孝他们潜入敌营救出秀芝而兴奋,

这会看着那一股股火光,都好像被当头浇了盆冷水。

李逸保持着冷静,

“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好好守好庄园,天明后,官兵就到了,叛贼嚣张不了多久!”

李逸让四大金刚也都留在庄园里,

敌人已经来了,无需再出去侦察了,刘黑子对四人道:“一会打起来,护好阿郎!”

存孝把胸脯拍的砰砰响,霸气的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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