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甲没有,不管铁的皮的都没,只有李逸有副犀皮甲,

甲这玩意,严禁私藏,私藏必死。有句话说的好,一甲顶三弩,三甲下地府。

而实际上的律法规定的是,私藏甲一领及弩三张,流二千里,甲三领及弩五张,绞!

长矛、大盾、弩也不许私拥。

但弄点小木盾是没问题的。

不过李逸还是特意去跟乡里和万年县报备了。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支武装,虽然挺简陋的,才三十几个保安,跟过家家一样。

县里既不支持,但也不反对,只是让李逸一定要带好队伍,可别乱来。

李逸走马上任,是在万年县报备登记的兴盛里保安团长,不叫校尉,那是官职,不能自己给自己安,叫团长没事。

在李逸组建保安团,开始拉到滈河滩灾民窝棚旁训练,震慑宵小不法之时,

一支真正的军队,也从渭北咸阳,开赴城南御宿川,驻于将军营等几地。

这是三千羌人,由酋长旁仚地率领,

他们此前依附于薛举,泾州战后被皇帝调来关中,现在朝廷正式授旁仚地为骠骑将军,

他的三千羌骑,将被编为三个骠骑府,驻于城南御宿川一带。

后续,要把他们的家眷也迁来关中,于驻地安置。

旁仚地穿着件绯袍,骑马行在队伍中,目中却很是不满,对于皇帝仅授了他一个从四品下的官,连爵位都没有,还被打发到城南来驻防,难以接受。

当初薛举邀请他率部出征,可是册封他为国公,拜大将军,还把侄女嫁给他,还承诺凡是他攻下的城池、村庄等,钱帛牲畜女子,他得一半。

说白了,旁仚地就是冲着抢劫才出兵的。

结果如今到倒是来了长安城,但却是俘虏降兵的身份,最后就给了个从四品的骠骑将军,

他手下这三千人,甚至还被分成三部份,他以后只能统领一千人。

越想是越气,

秋高气爽,云淡风轻,

军队行进惊起飞鸟振翅高飞,野兔四下逃窜。

旁仚地一声呼喝,纵马狂奔,张弓搭箭,追鸟赶兔。

他麾下三千赤排羌也纷纷策马狂奔,

很快他们就不再限于路上奔驰,而是纵马冲入田地,

神禾塬头,成片的粟谷金黄,百姓们正开始收割,这三千骑肆无忌惮的冲进谷地,撵兔子逐鸟,

到后面,更多成了跑马发泄。

大片庄稼被踏毁,

有村民上前阻挡,不仅被抽了鞭子,有的还被直接撞倒,甚至还有来不及闪躲被马踩踏的。

这群赤排羌,呼啸着纵横驰骋。

不少村民受伤,甚至有个孩子被踩死了,气愤的村民立即找村长,村长报乡长,乡长闻讯也赶紧骑马赶到长安禀报。

得到禀报的万年县衙也不敢怠慢,立马往上报。

很快,

层层上报的消息,送到了御前。

李渊看到这个消息后非常不满,“一群不开化的羌蛮,敢如此目无法纪,派人将这个帝仚地带回长安问罪,伤人者全都逮捕!”

“另派军官前去接管三千羌骑。”

兵部一位员外郎带着几名手下赶往神禾塬,终于找到了这群蛮子,他们纵情撒欢后,直接把战马放牧在百姓粟谷田里吃庄稼,然后他们在田野烧烤,

烤的羊肉,也是直接抢的百姓放牧的。

当那位员外郎到来,大声喝斥他们无法无纪,并宣读了皇帝命令后,

旁仚地仍在自顾自的吃着羊肉串。

“旁仚地,马上随我回长安接受审问!”

“还有今日踏死、撞伤人的羌骑,全都要带回一并接受讯问。”

旁仚地吃完手里的羊肉串,抬头冷笑,“这就是你们皇帝李渊的旨意?”

“大胆,敢直呼圣人名讳,”

“呸,那是你们皇帝,又不是我们皇帝,我们要回陇右老家,不给李渊卖打仗。”

“大胆狂徒,将他拿下。”员外郎怒喝。

旁仚地丢下吃剩下的柳枝,拔刀,二话不说就一刀捅进了员外郎的腹部,

员外郎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长安郊外,天子脚下,这羌奴怎么敢!

旁仚地杀了员外郎,他手下的人也是一拥而上,把兵部员外郎的随从全杀了。

“回陇右!”

旁仚地打算从终南山经子午道先去汉中,然后借道回陇右老家。

“谁敢阻挡,杀!”

三千羌骑这段时间也都一直压抑着,以前跟着薛举父子,边打边抢,日子潇洒痛快,可降唐后,整天吃的也不好,住的也不好,这个规矩那个规矩,最后还不让回家,要长驻长安郊外,甚至有可能随时要派到中原战场去,

给的官职又低,爵位都没,旁仚地干脆就反回陇右。

把那倒霉的兵部员外郎的尸体,还有他手下随从的尸体,全都插在了粟地里,吃饱的旁仚地翻身上马,

“回家!”

三千羌骑兴奋的嚎叫,沿着官马大道,往御宿川而去,前往南山,经子午道去汉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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