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旗飞卷,操练声响彻天地。

顾金印惊慌失措地站在朱由校面前,脸色煞白。

“怎么回事?平常看你沉稳得很,今天怎么了?”

朱由校心里没由来的一空,瞪大眼睛看着顾金印。

“信,信王府忽然失火。信王不知生死?”

“什么?”

朱由校快步上前,一把揪住了顾金印:“什么叫不知生死?”

信王作为朱由校的兄弟,感情虽然一般,但他是一个很重要的政治符号,代表着朱家皇室的脸面。

“速速去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还有,幕后下毒之人查的怎么样了?”

朱由校的问题如连珠炮一般袭向顾金印,把顾金印吓得说话都打结巴了:“那些拉拢大臣的说客,不是死了就是逃亡。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顾金印抹了抹头上的汗:“小的还在查!”

“真是废物!”

朱由校骂了一道,“还不快去查!”

北京城的天空被火光撕开一道口子。

信王府的宅邸在火光中轰然倒塌,琉璃螭吻砸进莲花池,激起的水雾裹着灰烬扑向天空。

朱由校望着北京城的方向,似乎看到了一抹烟尘。

信王府无故失火?

信王不知所踪?

结合自己中毒的事情,朱由校脑袋里面产生一个可怕的想法:这幕后之人莫不是信王吧?

自己死后,最有资格继承大统的便是这个信王,更何况信王一直呆在北京城里,与朝堂诸臣有机会联系。

妈的!

漏掉这样一个巨大的隐患啊!

可现在,这个信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啊!

朱由校气愤喝道:“传旨!”

“命黄得功立刻查封六部九卿的府邸,三品以上官员亲族全部下狱。着东厂、锦衣卫仔细审讯!”

“召告北京城,若有揭发贪污枉法者,一经确定,获得揭发财物的一成。不论地位大小,只要有真凭实据就可向厂、卫告发!”

“查抄所获土地,分发给无地流民!”

此令传到北京城,满城一片沸腾!

一百锦衣卫的马蹄踏碎长街薄冰。

北镇抚司镇抚使许显纯挥刀劈开周尚书的府门,却见庭院古树下挂着七具尸体―――周老夫人以金簪刺颈,其余人等吊在古树下。

“周嘉谟吞金自杀了!”

一个番子踹开书房暗门,看到了死在太师椅上的前吏部尚书周嘉谟,他面前的桌子上摊着涂改过的赋役黄册,泛黄的纸上夹着大量地契,番子上前查看了一番,赫然发现这些地契竟然都是扬州瘦西湖的万亩私田。

在地契的最下方,有一张千字长卷,上面详细写了自己暗中毒害皇帝的全过程。

许显纯看到周嘉谟的认罪书,不禁大喜过望――有了这玩意,老子要升官了。

许显纯狞笑着将地契和认罪状收好,忽听后院传来女子的尖叫声。

周家幼女被拖出绣楼时,怀中的和田玉观音掉落在地,伴着幼女的惨叫声摔成几块。

“你们这些混蛋,下手轻一点啊!把人弄伤弄残了,教坊司的人可不答应!”

许显纯大功到手,放声大笑。虽然他也知道这些周家人都只有死路一条,但贪财的习惯仍令他喝住粗暴的手下。

“你们手脚麻利点,拿点占点我认了。可谁敢私藏罪人,老子可饶不了他。快点,把能喘气的都给我抓到囚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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