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王胖子,一米八的竹床已经很委屈他了,就不为难一个厨艺不错的厨子了。

“不行,小哥他认床!”

一个从小下墓的人认床,无邪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那就你搬,我去你房间睡!”

“不行!我……我……我房间有味儿,你受不了!”

把自黑发挥到这个地步,苏意都有些佩服无邪了。

“小哥房间里有多的一张单人床,睡得下你们两个人。”

苏意看着还在自圆其说的无邪冷笑一声。

那是睡不睡得下的问题吗?她就只有这么高,难不成还能把一张一米八的床给占满了?

白天睡太久、晚上睡不着,苏意把箱子里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放进衣柜里。至于衣柜里原有的几件深色衣服则是被挤到了角落里,就跟它们的主人一样委屈。

门外的人影一直站着不说话,哀怨却穿过门扉传递给了苏意。

“吱呀!”

门被打开,苏意看着门外站了估计有半小时的张启灵,开口道。

“搭把手,小床打不开。”

“好。”

看着张启灵成功进入屋子里,站在楼下某个阴暗角落里的无邪和王胖子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小小地击了个掌。

而在王胖子脚边,是那桶少了一半的鹿血酒。

小床只有不到一米宽,这让习惯了睡大床的苏意怎么翻都觉得不得劲,心情也有些莫名的烦躁,想找个人打一架。

浴室门打开,打湿了的短发只是随便擦了几下,张启灵走到苏意旁边弯腰把她抱了起来往大床的方向走。

“干嘛!”

明明只是声音大一点而已,某人却瞬间换上委屈的眼神看了眼苏意,用低下来的侧脸对着她。

“……你睡大床。”

苏意还想再说什么,张启灵已经把她放在床上后转身躺在小床上,盖好了被子。

也不知道无邪在设计房间的时候怎么想的,又是电灯又是蜡烛。窗外的风一吹,屋子里最后的光也熄灭了,但这不影响鲛人在黑暗中的视力。

两张床之间隔得不远,毕竟屋子只有这么大,苏意侧头就能看到躺得十分板正的张启灵,以及他左肩上越发明显的墨色纹身。

听声辩位是每个张家人的必学科目,高浓度血脉加成更是让每一任张家族长都能做到十米之内听风识境的能力。

细碎悉索的是起床时衣服和被子的摩擦声,轻叩木板是有人在走动,细微风吟是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沾染了夜色凉意的手指戳了戳麒麟纹身,有人大半夜的不睡觉特意跑来提醒他。

“你的纹身露出来了,星星,你好像快熟了。”

太烫了,整个麒麟纹身都显现了出来,在起伏的肌肉上栩栩如生,也在苏意手下逐渐染上一层水渍。

交错的吻将酒气过给了苏意,她尝到了动物血的味道。

难怪不得某人身上快要烫熟了,这得是喝了多少鹿血酒啊。

太久没用过的小床在两个人的体重压迫下吱呀吱呀地响个不停,开着透气的木窗“啪”的一声落下来,惊醒了沉睡中的鸟雀,惊颤了鸟雀食蜜的花朵,惹得粉白的花瓣沾了露水、落了一地。

激动了一整晚的无邪直到下半夜才勉强睡着,结果第二天一早就又被敲门声吵醒了。

“谁呀!大清早的敲什么——”门。

最后一个字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无邪的睡意在看到张海克和张海杏的一瞬间全被吓跑了。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高低得喊一句“见鬼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两个来这儿干嘛?”

甭管事情对错,气势必须拿捏到位。

“我们来接族长和苏意回家。”

“苏意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吗?你们又把人弄丢了?”

无邪已经不是当初的无邪了,张海克挖的坑他才不会踩中。

但张海克也已经不是当初的张海克了,他直接让开了位置示意张海杏出手,单手制服住了无邪。

恰巧看到这一幕的王胖子急忙从楼上下来把无邪从张海杏手里扯出来后护到身后。

“干什么干什么!我们天真他还只是个孩子,你们怎么能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信不信我告诉小哥!”

说曹操曹操到,二楼最后一间住了人的房间打开,抱着脏衣服和被单的张启灵站在栏杆边上,眉峰微蹙。

“有事?”

被单上散发着浓浓的鲛人暖香,以及藏在其中的淡淡血腥味。

等到苏意睡醒,张启灵已经洗好衣服晾在院子一角,既不显眼又能晒到阳光。

腿是疼的,腰是疼的,就连嘴唇都是破了皮的。

好在身上还是清爽的,也没有留下什么奇怪的味道和东西。

一顿午饭吃得很是尴尬,坐着都难受的苏意吃了两口就跑了,留下张启灵坐在不太对付的两方人中间主持大局。

再怎么跑也跑不出张家手掌心的苏意认命了。

按照指示走完大婚过场,最后看着自己的名字被添在现任张启灵旁边,她成为了第一个、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外姓的族长夫人。

至于要怎么在张家内部一碗水端平,那就是苏意自己要考虑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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