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面色很是沉重:“臣的确没想到皇后娘娘还要救皇上的,皇上连遗诏都下了。”

震雷将遗诏塞给姜玉瑶,与朔风速速跑了过去,带着太医去探皇帝的生死。

消息很快的传到了老佛爷耳朵里,她险些一口气没有提的上来:

“轻云,你看看,哀家就说这是诅咒吧,你从前还不信。

短短几年,大元折了几代皇帝了,都是自相残杀。”

除夕这一日的雪下得很大很大,姜玉瑶满身鲜血的站在庭院里,靠在梅花树下,不让任何人靠近。

她很痛苦,很痛苦。

一面是对鹤砚清的情早就发酵开来了,一面是家族血仇,母亲被害。

她看着沉寂的天色,看着一片片的雪花从天上洒落。

眼泪滑落时,在半空中凝成了冰珠,砸在地上,比雪花还要冰冷,

“为何,为何今生你我要纠缠吗?

为何非要是鹤家与姜家的后代有所纠缠呢,一直做仇人不是更好吗?”

天晟帝忽发急症,温泉行宫之中的帝王寝宫被重重封锁。

老佛爷下令捉拿姜玉瑶,却被皇帝亲信拦了下来。任何时候,都没人能动得了她。

几日过去,鹤砚清已经陷入昏迷,再没有醒来过,就剩下一口气吊着。

似一直有什么东西拉扯着他,他不甘心,却又无能为力。

王太医与众位太医心底很是焦灼,他叹道:“皇上伤到了心脉,伤了根本,还得观察几日,很不好说啊。”

明渊已经从宫外归来,他一直住在鹤府里。

鹤砚清没有亏待他,只是让他别乱走,让他为了姜玉瑶考虑,别乱说话。

此番他前来,见姜玉瑶面如死灰,见鹤砚清半死不活,就知道是沈念卿的事情被掀了出来。

“玉瑶。”他重新穿上了袈裟,将长起来的头发全都剃掉,是真的遁入了空门。

莲华佛子明渊见证大元几代帝王不得好死,甚至当年姜家与皇室纠葛至深以后就难得好下场。

他温和如润雪的眸子,已有了佛家人的慈悲之色,是见众生苦的悲悯。

姜玉瑶坐在满是落雪的门栏之下,站起了身子,满是憔悴,语声哽咽的唤了出来:“师父。”

明渊依旧如儿时一般张开双臂抱了抱她:

“师父都知道了。师父此番前来,就是问你的意思。

若要鹤砚清死,现在是最好的时候。

他一驾崩,师父就做姜家唯一血脉姜姓太子的辅政大臣,替你与姜家守好江山社稷。

若是你不愿他死,师父就去救他。

心脉之损,师父是知道如何医治的,我能保住他的命。”

姜玉瑶摇头,一直不停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师父,我也好难抉择。

我并不想看见他死,可我无法面对姜家与我母亲的事情,这些都是事实啊,我怎么回避得过去?

家族与亲生母亲的仇,怎会在漫长人生里掩盖过去呢?

我也好气他,母亲离世这种事情都可以悄无声息的瞒着我,他依旧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明渊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师父知道的,上一代的因果终究是落在你二人身上。”

姜玉瑶笑着落泪,眼眸里的猩红血丝蔓延成一张覆盖在眼白上的血色蛛网:

“师父,姜家九族已经不在十多年了,光是靠你辅政,熙儿是无法立足朝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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