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君看我,倒是看管的极紧。”

“不过是随意说几句话罢了。”

李冉沉默一瞬,这话说的其实不错,但是这个语气怎么就这么怪呢。

说的好像有些什么一样。

亚伯利斯倒是没沉默多久,顺着林陌光的话语,言笑晏晏,银色的眸子里散去了几分思忱,无比配合,“是啊,我的雄主这般【独一无二】,自然是要看紧些。”

林陌光眼底的笑意漾开些许,“那雌君可要看紧些我——”我这个危险异类。

通讯挂断后,亚伯利斯抬头看着神色明显带着疲惫的容。

神色有些担心,“休息会吧。”

容摇头。“我想知道季柏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现在还昏迷着。”

季柏的精神力几乎全部空了,甚至都不如一般的D级雄虫。

被不知名的力量一瞬裹挟而空。

亚伯利斯几乎一瞬就想到了林陌光和那些无故境界跌落的雄虫。

其实,那些雄虫境界跌落只是跌回注射药剂之前,而且,他们的身体素质的的确确是有所提高。

到达S级雄虫的身体素质水平。

那些雄虫的身体素质是否仍旧会保持,各项指标还需要一段时间检测。

但是季柏则不是,精神力几乎莫名被扫荡一空。

而且昏厥至今。

亚伯利斯意识到这件事之后,心脏几乎一顿。

下意识担心林陌光的处境。

他不希望这份特殊,让林陌光处于危险之地。

季柏和文伯。这两虫的特殊状况,若是【它】有心查,处处是疑点。

亚伯利斯目光落在容脖颈上的抑制环,开口,“正常来说,他不该晕厥这么久。”

季柏是因为容还在星舰里而折返。

但是,一只雄虫,凭什么穿过重重守卫军舰,进入【黑域】。

还有(金)和(初)。

其实仔细想想,如果林陌光不折返。

那么死在星舰上的会是【金】,【初】,还有季柏,林翼舟。

全部是「知情者」。

不对,还有一个虫,那个叫做小忆的雌虫。

那么,他有什么特殊的呢。

至于漏网之鱼——文伯。

原本不出意外,是要上军事法庭,结局也只有死亡。

林陌光是在亚伯利斯面前,【光明正大】折返【黑域】的,那么其他这些虫呢。

为什么军舰上士兵偏生一无所觉。

亚伯利斯回忆着——

【初】看起来极其讶异,“没有啊,我那时虚的厉害。看在你的面子上,在监管区恐吓你们就已经是我全部力气了。”

“怎么可能有多余力气。”也确实,并没有其他虫有如林陌光一般,瞎眼的状态。

【初】继续开口。

“我不知道黑域要解体。跟在你们后面走的极慢,结果打不开暗门,我就想着去休息下。”

“后来是跟着两个士兵从一个出口出来的,没走什么门,是个隧道。”

“结果刚巧看到了【金】。”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我就先把他拖回去实验区准备报复了。”

“后来我是随机打晕了一个士兵穿的他的衣服,带着作战镜。”

看着亚伯利斯非常不好的脸色,【初】顿了顿,询问,“怎么了?”

亚伯利斯没想到,【它】真的是无孔不入。

但是这次行动带着的人,都是李冉和霍布茨老师亲自挑选过的。

【初】根本没有进入【军舰】,【金】是被送出来,或者说,是被吸引出来的。

那么林翼舟和季柏呢,又是怎么在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重重看守下折返。

顺着这条线查,几乎没费什么力气,答案摆在自己面前。

是自己的老师——霍布茨安排的。

是有他,手伸地那么长,可以让自己这些忠心的士兵背着自己执行这所谓的绝密计划。

意识到这点,亚伯利斯突然觉得有些发寒,那么林陌光的折返,对方是不是也算计在内,打算把他们一同埋葬。

但是很快,亚伯利斯就反应过来。

这是说不通的。

对于【它们】,自诩为【见证者】【监管者】【旁观者】,对于强制匹配的双方,他们怕扰乱那不知数的未来,是以绝不可能干扰。

不然当初也不会旁观自己的翅翼被拔去。

如果不是亚伯利斯的介入,干扰了这些上百名注射药剂本该按照预定计划死去的雄虫的命轨。

那么,可以说,是林陌光的折返,带来了【初】【季柏】这些必死的虫的生机。

这世界上,如果有什么力量,是能阻止【它们】行动的话,恐怕只有主脑明确撰写出的两个名字。

亚伯利斯和林陌光。

一个名字早在十余年前就被刻写,一个却是在半个多月前显现。

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从来都是一同浮现。

亚伯利斯其实知道地更早,这些年宁可缴纳高额罚金,也不肯把自己的信息放到匹配中心。

他甚至想着,是不是自己永远不去匹配中心,身侧的名字就一直是空着的。

是不是就可以印证,自己所做的一切,没有被附加什么旁的意义。

只是出于已身,出于自己所愿。

其实是畏惧的。

他畏惧啊。

他畏惧那个身旁一直空白的名字。

像是畏惧死神镰刀般恐惧着,

如同畏惧那不断反抗,却依旧滑向命运终点的齿轮。

他畏惧着他们的旁观。

越忽视,存在感随着病弱的躯体愈发强烈。

他怎么没意识到呢,霍布茨从来没有催过自己去匹配中心。

这不正是畏惧干扰发展进程的表现吗?

他还以为是老师尊重自己意见。

以为老师是顾及自己所谓的【应激症】。

真相何其讽刺。

甚至约里一医生数次提及自己要找一个雄虫,可自己的老师,从来没有提过。

他为什么没有怀疑过呢……当然是因为,是他帮助自己选择政途。

帮助自己重拾信心。

他以为,这难得不是一种干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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