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丽一直没告诉林玉琴,从收6毛钱的地龙骨起步,到拿着全部的身家性命买人参,再到现在建饮片厂,她敢于往前走的每一步都是因为林玉琴。
人生这条路上,陈秀丽一直在踽踽独行,林玉琴是她的合伙人,也是她的贵人,更是她的主心骨。
没有了林玉琴的饮片厂,陈秀丽不敢往下想。
姜维新从无锡押着设备回来,同行的还有调试设备的专家。
“姜叔,厂里有我,你先去申南看看林姐吧。”
姜维新打量着陈秀丽,两个月不见,一个躺在了床上,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一个也成了这样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不幸发生在外人身上是惋惜,是遗憾,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是无尽的痛苦。
“去看了也还是那样。”姜维新不着急过去,“一直都是我和专家沟通,以后技术方面也是我主理,不好让专家等。”
陈秀丽想起林玉琴奄奄一息的样子,心痛更甚,“姜叔你咋这样?姐都那样了,你怎么心这么硬!”
“不是心硬,你若真为她好,就尽快让厂子建起来,病人尤其是像她这样的病人,最需要什么,你知道吗?”
陈秀丽怔怔看着姜维新眉宇间的川字,“钱。”
“对,钱!有治不好的病,但更多的是穷病。”姜维新一语点破陈秀丽,“有句话怎么说的,久病床前无孝子,小琴要是一躺个几年,这个厂子就是她最后的后盾。”
“姐夫很好的。”陈秀丽替王迁阳说话。
姜维新望着远处装卸的工人若有所思,“什么话都别说太早,你就记得,把厂子干好,就是对小琴最大的帮助。”
姜维新的话让陈秀丽一扫先前的消沉,她又找到了动力,铆足牛劲开始张罗开来。
林玉琴的不幸,也让王萍伤心不已,年前齐凤英刚走,眼下林玉琴又出了事。她说不出生命无常这样的文词,只感慨现在的人命太脆。
她眼见大女儿正难过着,不敢和她提林玉琴的名字,就趁着陈秀玲打电话和她说。
“市里好大夫那么多,怎么生个孩子还能变成植物人呢?”
陈秀玲听到林玉琴出事后,已经去医院看过了,王萍不知道,不单自己的大女儿和林玉琴好,小女儿也是。
“说了你也不懂,羊水栓塞在哪都是要人命的,只要碰上了,十死一生。”陈秀玲一想到像太阳一样温暖的林玉琴,孤零零躺在床上,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就呼吸困难,上不来气。
生孩子就是要人命的,她以后一定不要结婚,更不要生孩子。
“要我说啊,城里人还是运动少,吃得也不如农村健康。”王萍丝毫没有察觉陈秀玲情绪的低落,“我活了这么些年,也没听说有谁家生孩子得这个病的。以后你少吃那些零食,还有那些小商小贩卖的,电视都演了,全是假的,还有地沟油,毒大米。”
“好了,妈。”陈秀丽打断她,“我还有课,不聊了。”
陈秀玲挂了电话,王萍还在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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