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叫人继续盯着信鸽房那边,一有消息,速速来禀。”

既是有崔阑这厮在阿姐身边,想来是不会叫阿姐有事的,应该是时间差,也许信鸽已经在路上了。

想了想又接着道,“宫中布防一事还是交给云国公,叫禁军都慰高达同云国公商量着来。至于盛京城中各处,除五城兵马司外,这次把兵部尚书家二子也带上,听说他腿伤恢复的不错。”

“是,殿下。”陆言蹊领命下去安排。

如此这般安排,萧承昭自是有自己的一番考量。先前薛氏谋逆叛乱,云国公、禁军都尉高达、五城兵马司指挥蒋成,都是当日与阿姐一同率众守卫皇城,与薛氏乱军殊死搏斗过的,是可信之人。

至于兵部尚书何忠筹,向来是个直脾气,前有薛贵妃所生的三皇子在秋猎时滥用捕兽夹,害其二子受伤,后有户部背靠薛太后贪墨军饷一事。这位兵部尚书定是十分不喜薛家,不过为人臣子,有些事无可奈何罢了。

如今自己有意抛出橄榄枝,就看他接是不接。

不多时,就见汪昱送着太医院徐院正同另外两位太医走了出来,关于泓衍帝的病情,中宫一脉已是心照不宣,是以萧承昭并不多问。

三位太医路过太子身旁时正要行礼,被萧承昭抬手免了,只嘱咐道,“劳烦几位尽心为父皇调理。”反正做足了仁孝模样。

进了乾明殿,还未至泓衍帝下榻的内殿,便已能闻到一股药味。

萧承昭走进去,皇后谢书意坐在离床边不远不近的一把椅子上,四五皇子两个乖巧的站在她身边,见了太子低声叫皇兄。

萧承昭应了,看向床榻上昏睡的泓衍帝,脸颊消瘦凹陷,胡须头发花白,昏迷的这两日里,只醒过一回,连说话也是含糊不清的,吃过药又很快睡去。

三日前,收到向云按照阿姐吩咐带回的折子和账册,萧承昭当即叫人誊抄一遍,于当日早朝便呈上御前,泓衍帝看了那一长串的涉案人员名单,及一干签字画押的罪状,当即大怒,命人将王敬等人统统收押。

而太子却并未受到半分嘉奖,泓衍帝甚至面色不善的说了句,“太子忧心甚远,一听说朕派长公主南下巡盐,便点了亲卫护送,原是在这等着。”

萧承昭听了,只不卑不亢回了句,“儿臣不敢,当日皇姐南下,儿臣这做弟弟的外面担忧,才遣人护送同往,实是没想到他们竟是些争气的,能顺手查到这些。”

泓衍帝不说话了,众朝臣也明白泓衍帝有心扶持长公主,授予长公主实权的意思,而今却被太子横插一脚,自是不高兴。

端看长公主不在京中这段时日,泓衍帝每每强撑着病体亲自上朝,就知道他还是不想轻易将江山社稷交与太子。

皇权之争,形势未明之前,又怎好站队表态。除了少数的聪明人,大部分朝臣不过照旧和稀泥罢了。

直至昨日,御史严锡兆回京,觐见泓衍帝,言其奉长公主之命,先行押送抄没的赃款及一干涉案人员家私回京。

待听到三大船抄没的财物,单金银一项,折算下来已逾四百余万时,泓衍帝一时大喜。

一连道了三个好,而后又有些生气,怪道国库空虚,没有银子,自己贵为天子,做起事来也要畏手畏脚,原来是全都被底下这些蛀虫掏空了。

而后大赞华鸾最得朕心。

这大喜大怒之下,泓衍帝人刚站起来可不就晕倒了,金鸾殿上顿时乱做一团。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