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渊猛烈地咳嗽着,一丝鲜血从唇角缓缓滑落。火光下,阴郁的面容越发诡异,令人胆寒。
为什么要离开他?关于离开,晚晚筹谋了多久?看着信上的内容,谢重渊无论如何都无法骗过自己晚晚是被迫离开的。
寒光担忧道:“殿下,您的身体……”
“立刻备马,去沧州,孤要亲自接她回来。”
东宫的一行人连夜出发,奔赴沧州。
刘家村内一派寂静。
五个月前,沧州疫病爆发,五月蔓延至刘家村,六月底,余晚烟病倒了,反反复复地发烧咳嗽了一整个月,方才好转。
“方庭岳,说好的半年呢?都快八月了,赵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啊?他还是没有来信吗?说是游历,要编纂一本书,为什么不带上我们?头几个月还记得写信,现在倒好,直接失联了。”
余晚烟趴在桌上,虚弱地抱怨着。
方庭岳背对她坐着,沉默片刻后,忽然起身,“我去外面打点水。”
余晚烟喊住他,“诶,你等下,你的嗓子怎么了?怎么哑了?”
“我没事,你听错了——”
“你的眼睛怎么了?红成这样,是没休息好吗?”余晚烟站在他身前,打量着他的神色,“还是你照顾我那么久,也病了?方庭岳你快坐下,有没有发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有点累,没睡好。”方庭岳别过脸去错开她的目光,“我去打个水。”
他向屋外走去,忽然停下脚步,背对着她,唤了声,“姐。”
“怎么了?”
他犹豫片刻,说道:“打完水,我去休息会儿,有什么事你喊我。”
他大步跨出屋门,神情悲戚。睢城战役,太过于惨烈,余晚烟的身体才刚刚好起来,如果知道了,恐怕又要病倒。赵大哥不在了,日后他会替赵大哥保护好余晚烟的。
八月,方庭岳还是病倒了。唯一幸运的是,他没有得疫病,只是普通的发烧。
接连下了几天的雨,群山朦胧,空气里依旧闷闷的,让人透不过气。
夜晚。
余晚烟端着一碗药拿着一个香囊走到方庭岳屋里,打趣道:“方庭岳,翠翠是不是喜欢你啊?瞧这香囊绣得真好。”
“没这回事。”方庭岳将药一饮而尽,“她自己落下的,我现在去还给她。”
“大晚上的,你还发着烧呢,去还香囊?”
“嗯,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方庭岳拿起香囊就往外走。
“你可以等天亮了再去啊。”
眼看着喊不住人,余晚烟拿起柜子顶上的一把伞走出去,“方庭岳,可能会下雨,本来就病着,你把伞——”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