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把白纸收进抽屉,拿出一本茶行的账册翻看。

这本账册记录着京城所有茶商的进货数量和销售情况。

她一页页翻过去,在徐家茶行的那页停了下来。

“去年年底,徐家茶行从云南运来了五千斤茶叶。”

沈清欢嘴角挑起一抹冷笑,“这批茶叶的来路可不太干净啊。”

夜已经很深了,院子里的桂花香越发浓郁。两个更夫依然尽职尽责地站在树下,低声说着话。

“你说那个戴银面具的人到底是谁?”一个更夫问道。

“谁知道呢,反正不是什么好人。”另一个更夫说,“昨天我看见他从聚贤客栈出来,身后跟着两个人,都穿着黑衣服,腰上挎着刀。”

沈清欢把账册合上,走到窗边。院子里的灯笼随风轻晃,光影摇曳。

她正要关窗,忽然看见一个人影从墙角闪过。

“有人!”一个更夫大喊。

沈清欢迅速退到屋内,从腰间抽出匕首。外面传来一阵打斗声,接着是一声惨叫。

她快步走到门边,轻轻拉开一条缝往外看。

院子里,两个更夫正按着一个人。那人穿着灰色短打,头上戴着一顶毡帽,挣扎着想要起来。

“姑娘,抓到一个贼!”更夫喊道。

沈清欢推开门走出去:“带进来。”

两个更夫架着那人进了屋。灯光下,沈清欢看清了那人的面貌。

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脸上有道疤,一双眼睛贼溜溜地转。

“说,是谁派你来的?”沈清欢冷声问道。

那人咬着牙不说话。沈清欢走到他面前,突然一手扣住他的下巴:“你认识赵明德吧?”

那人身子一抖。

“看来是认识了。”沈清欢松开手,“去,把他绑起来。

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多久。”

两个更夫把那人绑在椅子上。沈清欢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知道这是什么吗?”

那人看着药丸,脸色发白。

“这是我特制的药。”沈清欢说,“吃下去不会死,但会让你生不如死。

要是不想尝尝滋味,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我说。”那人终于开口,“是赵府的郑管事让我来的。

他说要我偷一样东西。”

“偷什么?”

“一个木匣子。说是檀木的,上面雕着海棠纹。”

沈清欢眼中寒光一闪:“郑管事还说什么了?”

“他说...他说匣子里有几张字条,要我把字条都拿走。”

那人说,“还说如果拿不到,就...就在茶铺里放把火。”

沈清欢笑了:“放火?赵明德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姑娘饶命!”那人跪在地上直磕头,“我就是个跑腿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沈清欢拿起药丸,“那就尝尝这个吧。”

“我说!我说!”那人连忙喊道,“郑管事说,赵大人最近在找一个叫周福的老头。

说是那老头手里有本账册,要我们帮着找。”

“找到了吗?”

“没...没有。”那人说,“不过前两天在城南看见过他。

他换了身打扮,在一家药铺门口转悠。”

沈清欢走到桌边坐下:“城南哪家药铺?”

“就是...就是那家济世堂。”

“济世堂?”沈清欢想了想,“那家药铺的掌柜姓什么?”

“姓...姓许。”那人说,“许掌柜今年六十多了,是个老郎中。”

沈清欢拿起茶杯喝了口茶:“你跟踪周福了多久?”

“三天。”那人说,“他每天都去济世堂,但从不进去。

就在门口转两圈就走。有一次我跟着他到了后街,看见他和一个卖花的老婆子说话。”

“老婆子长什么样?”

“瘦瘦的,穿着蓝布衣裳,背着个花篮。”

沈清欢眯起眼睛。这不就是小翠说的那个卖花的老婆子?

看来这事真不简单。

“姑娘,这人怎么处置?”一个更夫问道。

沈清欢站起身:“先关在柴房,等我查清楚再说。”

“是。”两个更夫架起那人就走。

“等等。”沈清欢叫住他们,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纸包,“让他吃下这个。”

更夫打开纸包,里面是一粒黑色的药丸。

“这是什么?”那人吓得直哆嗦。

“放心,不是毒药。”沈清欢淡淡道,“只是让你睡几天而已。

等你醒来,这事就过去了。”

“来人。”沈清欢叫道。

小翠推门进来:“小姐。”

“去,叫张三来。”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