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那件事,季屿川下意识辩解:“不是我不想帮,是我那时太忙,等我忙完,你家的事也解决得差不多了。”

“得了吧,老季。”

沈徽自嘲一笑:“我们认识二十来年了,我了解你,你要是真想帮,再忙都有空。”

说到这里,沈徽只觉得自己可笑。

二十多年的交情,竟然都不足以让季屿川帮他出头。

可他呢?

高中时季屿川打架住院,他帮忙撒谎。

大学时季屿川为了圆心上人的明星梦,他帮忙把人签到天辉旗下的娱乐公司。

工作后有人想潜田惜时,婚约在身的季屿川不方便出面,他便悄无声息解决了那个人。

到最后,‘骗婚’真相公开,在季屿川的脊梁骨都快被人戳断,各大品牌要和田惜时解约的情况下,哪怕被老爸‘流放’出国,冻结银行卡,为了好兄弟的事业和爱情,他硬凑出两千万给田惜时做违约金。

该做的不该做的,能做的不能做的。

哪怕被人唾骂,从始至终,他一直站在好兄弟一边。

尽力了。

问心无愧。

可到头来,只换来好兄弟的冷眼旁观和一句‘你有没有把我当兄弟’。

真他妈的,见鬼。

一片真心喂了狗。

尤其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帮着季屿川骗了秦渺那么多年,而秦渺在关键时刻却愿意不计前嫌的帮助他……

沈徽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无地自容。

他点上烟:“老季,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再多说一句,人都是一样的,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既然有疑虑,我也不是什么舔狗,我们的交情到此结束吧。”

这个想法来得突然。

何况作为生意人,该有的场面功夫不能少,哪怕心里决定断交,可最好的处理方式是冷处理,要不了多久,再自然而然疏离。

把场面闹得越难看越不划算。

可越亲近,就越容不得背叛和质疑。

要不是季屿川先声质问,这些话他永远不会说出口。

季屿川:“我不是这个意思,就算你不想帮我,也不用说这种话?”

他们聊的不是别人吗,怎么就突然要断交了?

直到现在,对方居然还以为‘断交’是他不想帮忙的推脱之语。

沈徽心头泛起难以言说的失望。

季屿川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他又吸了一口烟:“我是这个意思,一个心胸狭隘,拎不清事,又自私自利的好兄弟,我要不起。”

特别是,在双方可能有生意往来的情况下,拎不清的合作伙伴,比拎不清的好兄弟可怕多了。

一根烟抽完,沈徽复杂的心绪趋于平静。

他起身。

“以前的一切,就当我识人不清。”

撂下最后一句,沈徽头也不回地离开。

在他身后,季屿川愕然的望着他的背影,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走向这个发展。

有心想挽留,却也不知说什么是好。

他很清楚沈徽的心结在哪儿。

知道,却无法解决。

‘御宴’毒酒事件。

沈徽怨他没帮忙。

他不敢啊。

再查得深了,就会发现,那件事和他有脱不开的关系。

即便他的本心不是想害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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