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涌货柜码头的最里边,三百多个集装箱货柜摆放的整整齐齐。

大型吊机正轮番往货轮上摆放货柜。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只是叉车吊机作业的轰隆声中夹杂了那么几声不协调的惨叫声。

仔细一看,几十米的高空中,跟着巨型货柜一起上上下下的,还有个人。

不同的是货柜被吊起来后就会依次摆好,而那个人,却跟玩儿似的,被吊过来,然后甩过去,甚至偶尔还放到海里浸泡几下后又再度被吊上来。

一月的香港,说暖不暖,说冷不冷的,被海水反复浸泡后再被海风吹,没几下都冻得直打哆嗦。

一开始凌建福还挺硬气。

觉得自己再怎样也是凌东言的老子,对方又是他的手下,不至于把事情做得太绝。

但是万万没想到,对方下手忒狠了。

虽然没有他刚才碰见的那样,砍手砍脚的血腥,可这样轮番折磨人,他一大把年纪了,也遭受不住。

脸冻得乌青,嘴唇发白,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救命……放我下来……”他的呼喊声如蚊呐,并不知道自己身上一开始就放了无线通讯设备,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指挥室的掌握中。

“远哥,可以把人放下来不?”

指挥室里的黄红按钮一升一降,非常简单。

但是对于不知道的人,吊在高出又陡然降落,几乎都要吓尿了。

慕远嗯了一声,“你问问他,同不同意付滞纳金。”

刀疤脸一愣,想要开口,但还是忍住了,转身拿着对讲机,“凌董,考虑好了吗?滞纳金要不要付,不付的话,等下我们下班,你可就要在上面挂一夜了。”

凌建福听见了,他俯瞰着葵涌码头,巨型货轮集装箱发往世界各地,现场都是繁忙的吊机在作业,不会有人注意到这边的。

如果真这么耗下去,他在上面冻一夜,就要被冻成人干了。

“我没有钱,你就是弄死我,我也凑不出两千万,凌东言知道的,建福珠宝已经转到了他的名下,我只是个挂名的董事长,全靠分红过活的!”

他又急又怕,深怕对方恼怒真不管他。

无论是吊在上面,还是被沉入海底,他还没活够呢,不想那么快就一命呜呼。

刀疤脸开了扩音,凌建福说的每一个字都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控制室里,慕远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直接翘放在台面上,西装裤上沾了灰尘也不介意。

他昂着头,拿过对讲机,语气散漫,“凌伯父,三哥知道你没有钱,但是三哥也想知道一件事,只要你说实话,滞纳金他也可以一笔勾销。”

凌建福听出了慕远的声音,当下气得咬牙切齿。

是他大意了,一开始他没想到慕远竟然敢挖坑给他跳,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他也只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心里再恨,面上还是要保持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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