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杨神色淡淡的,“没错。”
在他以往的认知中,劳动人民大多善良、淳朴,江宇杨刚来工地的时候,对每个人都报以最大的善意。
但时间一长,便发现更多的人是自私自利,粗鄙无知,甚至就是单纯的坏。
江宇杨渐渐收起和善,少说话或者干脆不说话,面上冷冰冰的,反而让周围人对他的态度好了一些。
送江宇杨过来的保安随口解释,“工头安排的,这两天这小子来二队干。”
等保安走了,有人悄悄凑过来,“喂,你是不是给工头塞钱了?”
不然好端端的,怎么把江宇杨调到轻松的岗位了。
“你之前是不是负责开采石头和搬运。”
那活计是相当的重。
江宇杨拿起铲子开始搅拌水泥,敷衍道,“不知道,大概工头看我身子弱,干不了原来的活。”
心里一直想着苏莲花放进他口袋的东西。
但他丝毫没表现出来,只认真干活。
那人什么都没打听到,嘟囔着走开,“没塞包袱谁信呐。”
江宇杨老老实实做了两个小时工后,借着上厕所的机会,一进茅房就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从怀中掏出纸条打开。
字迹清秀。
江宇杨一眼认出是苏莲花的字。
细细读完后,江宇杨在处理纸条上犯了难。
纸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即便撕碎后扔进茅厕,依然十分显眼。
犹豫间,有人开始发力拍门,“好了没啊?”
“都进去半天了,是不是在里面偷偷玩啊?”
江宇杨心一横,把纸条撕成几条,全部吞进嘴里。
打开门,一个面黄肌瘦的人盯着他,“干什么呢?”
江宇杨捂着肚子,“拉肚子,耽搁了一会儿。”
对方一把将他拽出去,“赶紧的吧,磨蹭啥啊。”
进去后往茅厕里看了眼,全是屎尿,这才嫌恶地解开裤腰带拉起来。
江宇杨走在路上,回忆纸条上的内容,心情微微沉重。
苏莲花在信上说,她们准备偷项目账本,请他帮忙留意工地上的作息、安保情况,以及一切不寻常的地方。
全文分两段,第一段已经将事情说得清楚明了。
第二段其实没有存在必要,首字那里晕开了一团黑墨,表明书写之人提笔写第二段时思考了很久。
这段的内容是,让他以自身安危为重,必要时可以放手一搏,通过主动受伤的方式,逃离工地。
江宇杨走在粉尘满天的工地上,一袭发白的浅蓝色袄子,身形瘦弱,脊背挺直。
他嘴角勾起了纯真的笑容。
因为他终于确定,苏莲花的心里有他。
另一边,回程路上。
苏娇娇好奇,“姐,你和江知青单独说什么了?”
“没什么。”
苏娇娇不相信,“你们一起呆了好几分钟呢。”
苏莲花:“随便说了些,让工头不怀疑我们的来意。”
“我悄悄给他塞了张纸条。”
苏娇娇呆愣住,随后竖起大拇指,“姐,你想得真周到。”
“不过,工地看守严格,江知青就算发现了关键东西,也没法传递给我们。”
苏莲花自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总不能每次都抱一下吧。
且有了这次的教训,工地一定将他们两个分开得远远的。
苏娇娇叹了口气,想到苏莲花今天和江知青发展迅速,忍不住揶揄,“姐,江知青确实不错,对吧?”
“我还挺喜欢这个姐夫的。”
“要不你就把他给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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