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军蹲在田埂上,看着凤儿弯着腰在稻田里插秧。她穿着碎花布衫,裤腿挽到膝盖,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阳光照在她汗湿的额头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歇会儿吧。"建军喊道。

凤儿直起腰,用手背擦了擦汗,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一年,她越来越适应村里的生活了。从缅甸嫁过来时,她连汉语都说不太利索,现在不仅能跟村里人聊天,还会做一手地道的农家菜。

"建国呢?"凤儿走上田埂,接过建军递来的水壶。

"去镇上了,说是跟笑笑约会。"建军说着,眉头微微皱起。

凤儿察觉到丈夫的情绪变化,轻声问:"怎么了?"

建军叹了口气:"建国那小子,最近发现笑笑有个弟弟,整天游手好闲,全靠笑笑接济。爸妈知道了,非要他们分手。"

凤儿抿了抿嘴,没说话。她想起自己每个月偷偷寄回娘家的钱,心里一阵发虚。

傍晚,建国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他一进门就钻进房间,连晚饭都没出来吃。秀莲端着饭碗站在门口,语气严厉:"建国,你给我出来!"

房间里传来闷闷的声音:"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秀莲提高声音,"你是不是又去找那个笑笑了?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她就是个扶弟魔,以后有你受的!"

"妈!"建国猛地拉开门,眼睛通红,"笑笑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弟弟只是暂时没找到工作......"

"暂时?"铁牛从堂屋走过来,手里的旱烟杆敲在门框上,"都二十了还在家啃老,靠姐姐养着,这叫暂时?建国,你醒醒吧!"

建军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他想起凤儿最近总是找各种理由去镇上,每次回来都神色慌张。难道......

夜深人静时,建军悄悄翻出凤儿的存折。借着月光,他看见最近几个月都有取款记录,每次都是五百,一千。他的手微微发抖,想起凤儿说过她在缅甸的弟弟还在上学。

第二天一早,建军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凤儿,你最近去镇上做什么?"

凤儿正在叠被子,闻言手一顿,强笑道:"就...买些日用品。"

"是吗?"建军盯着她的眼睛,"我昨天去信用社,看见你的取款记录了。"

凤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建军,我...我弟弟他..."

"你每个月都给娘家寄钱?"建军的声音有些发抖,"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怕你生气..."凤儿低下头,"我弟弟还在上学,家里实在供不起了...我答应过妈妈要照顾他的..."

建军深吸一口气,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他看着凤儿单薄的肩膀,想起她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活,原来是为了这个。

"以后别瞒着我了。"他最终说道,"但是要有个度,咱们家也不宽裕。"

凤儿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建军,你...你不怪我?"

建军伸手擦掉她的眼泪:"你是我媳妇,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扛。但是..."他顿了顿,"你得答应我,不能像笑笑那样,把整个家都搭进去。"

提到笑笑,建军心里又是一沉。他走到建国房门口,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抽泣声。

"建国?"他轻轻敲门。

没有回应。

建军推开门,看见建国蜷缩在床上,手里攥着手机。屏幕上是一张他和笑笑的合照,两人笑得那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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