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月看着挂掉的电话,一脸懵。

她妈怎么听起来还有点激动?

是她听错了吗?

在所有和轻月年纪相仿且家庭背景配得上轻月的男生中,陈暖最满意最放心的就是陆潜。

周寅之已经没可能了,她一直想找机会撮合这俩人。

陆潜故意往季灿和心窝子上插刀,“季先生,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明天阿姨还要来看我呢。”

季灿和手扶镜框,很快恢复平常心,“既然你们都安排妥当了,那我就先走了,阿月,晚上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轻月笑着点头,“嗯,我送你。”

陆潜也跟了出来,一路上心情好到飞起,“今晚月色真美。”

轻月抬头看天。

乌云蔽月,只露出一点点月梢。

脑子坏掉了吧。

停车场上,陆潜笑得得意洋洋,冲季灿和挥手,“老季,好走不送。”

轻月听见他的称呼,眼前飞过一排乌鸦,无语。

季灿和并不介意,“今晚阿月就拜托你照顾了。”

陆潜纠正他:“不用你拜托,我自会照顾。”

轻月听懂两个人地夹枪带棒,一个头两个大。

好不容易送走季灿和,轻月的笑脸立马垮下来,头也不回地往病房里走。

陆潜对她地冷漠很不满意,“喂,你怎么一个人走了?”

“你不是觉得今晚的月亮好看,你在这多看一会儿,我就不打扰你了。”

陆潜笑着追上去,“和你一起看的月亮才好看。”

轻月步伐加快,“真不巧,我不喜欢看月亮。”

“真的啊?”陆潜故作惊讶,“嫦娥怎么会不喜欢月亮呢?”

被夸美貌的话轻月听了无数遍,已经免疫了。

但这次是陆潜,经常说她是母老虎的陆潜。

异样的感觉从心底攀爬,轻月一时忘了该作何反应。

陆潜追上轻月,下意识用胳膊肘怼了轻月。

“说真的,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季灿和太老了,不适合你。”

和兄弟打来打去惯了,陆潜忘了控制力度。

轻月捂着被他怼疼的小臂,没好气道:“你太嫩了,我不喜欢小屁孩。”

有病。

没见过哪个男的肘击女朋友,除了家暴男。

陆潜站在原地,一脸懵。

变脸真快。

书上说的没错,女人心海底针。

他回家要好好看看舅舅给的《婚姻经营手册》。

舅舅都娶到不语了,证明那书有用。

病房内有家属的卧室,轻月站在卧室门口叮嘱:“晚上有事给我打电话,不许进我的房间,我会锁门。”

“知道了,咱们又不是没睡过,这么客气干什么?”

轻月抄起沙发上的靠枕砸到陆潜脸上,“再敢乱说我割了你的舌头。”

还挺凶,不愧是小魔女。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睡吧,累了一天了,晚安。”

轻月反锁上门,脸上升起不正常的红温。

那一晚,她刻意忘记。

但大脑告诉她,真正的忘记,是不需要努力的。

越是想忘记,她只会记得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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