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娇滴滴的美人,只要把大爷们伺候舒坦咯,老子出一百两!”
彼时,大堂中的众人皆沉浸在舞姬那宛若仙子临世的曼妙风姿里,如痴如醉。
这声突兀的喊叫,如同一把锐利的钩子,瞬间将众人的思绪硬生生地扯了回来。
众人如梦初醒,忙不迭地循声望去 。
只见客栈门口,一方黑影如乌云蔽日般压来。为首的,是个身材壮硕的大汉,肩宽体阔,浑身的肌肉隆起,把身上那件粗布衣衫撑得紧绷绷的,仿佛稍一用力,衣衫便会被挣裂成碎片一般。
他满脸横肉,层层堆叠,毫无章法。两道浓眉,恰似两条黑蚕,在铜铃般的大眼上方横卧。
那双眼,闪烁着凶狠且贪婪的光,恰似暗夜中饿狼瞧见猎物时射出的寒芒。
腰间,一把宽阔厚重的大刀斜挎着,刀鞘上雕刻的狰狞兽纹,在黯淡的光线下,仿若活物一般,散发着摄人的气息。
每走一步,那大刀便撞击着他粗壮的大腿,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在向周遭宣告着他的野蛮。
身后跟着几个随从,身形各异,却都透着一股狠戾之气。
有几个人的身形瘦如竹竿,脸上却挂着阴鸷的冷笑,眼神犹如寒夜中的饿狼;另外几个则五大三粗,满脸横肉,裸露在外的臂膀上刺着奇形怪状的纹身,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像极了横行霸道的螃蟹。
这群人一看便知不是善茬,绝非寻常人物。
他们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径直走到雪儿邻桌重重坐下,桌椅被压得嘎吱作响。
那领头大汉将一双熊掌般的大手重重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碗筷跳起老高,“店家,上最好的酒,再叫这个娘们儿舞上一曲,给大爷们助助酒兴!”
他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好似洪钟,震得客栈内众人的耳鼓生疼。
原本温馨祥和的客栈以一种别开生面的方式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投来畏惧的目光,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整个客栈陷入了一片死寂。
小二见状,脚下如生风一般,俯下身去双臂一抄便稳稳将一坛酒抱起,麻溜儿地跑到大汉跟前。
“砰” 的一声闷响,稳稳将酒坛搁在桌上,脸上瞬间堆满笑容,说道:“客官,您可有福啦!这便是咱店里的镇店一绝 —— 香泉酒呐。”
说着,他便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指尖刚触碰到酒封,作势要将其掀起。
谁料,那大汉却一巴掌重重拍在酒坛上,发出 “啪” 的脆响。
紧接着,大汉脑袋一偏,朝舞姬努了努嘴,瓮声瓮气地说:“叫她来。”
那舞姬听到这话,非但没有丝毫胆怯,眼中反倒闪过一丝倔强,挺直腰杆,不卑不亢地回应道:“我只跳舞不侍酒,况且我只为女子起舞。”
大汉听闻舞姬之言,刹那间,双目圆睁,恶狠狠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哼,小娘们儿,别给脸不要脸!”
他扯着嗓子嘶吼,声音里裹挟着不容置疑的蛮横,“今儿个,你不光要恭恭敬敬把酒给大爷满上,还得破了你那臭规矩!”
话音刚落,大汉猛地站起身,将双手重重地撑在桌上,身子前倾,肌肉紧绷,那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紧接着,他朝身边的兄弟们使了个眼色,便有两名手下心领神会,立刻起身,大步朝着舞姬逼去。
他们咧着嘴,露出泛黄的牙齿,满脸横肉随着步伐抖动,一股凌厉的气息扑面而来。
舞姬见状,心下一紧,下意识地往雪儿身后连挪几步,双手不自觉地揪住雪儿的衣角。
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柳眉瞬间倒竖,毫不畏惧地迎上大汉那凶狠的目光。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清脆却透着不容侵犯的决然:“你休要放肆!我虽是舞女,可也有底线,怎能容你们这般肆意羞辱。强逼良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此时,那两名随从已快步逼近舞姬,他们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作势要将舞姬拖拽过来。
雪儿稳坐原位,低着头正要夹起一根排骨,感受到步步紧逼的二人。
就在他们即将碰触到舞姬的那一刻,雪儿似乎长了后眼,她手腕轻抖,那筷子在空中慢悠悠地划着弧线向身后的二人飘去,毫无凌厉之感。
两个随从见状,不禁嗤笑一声,全然没将这小小的筷子放在眼里。
他们大剌剌地伸出手,随意地朝着筷子拨去,满是不屑。
可就在触碰到筷子的瞬间,二人脸色骤变。
那筷子竟似蕴含着千钧之力,全然不受他们的拨弄,反借着他们的力道,以更快的速度飞来。
这时候再想躲避已然不及,他们的胸膛犹如被高速奔驰的马车狠狠撞上,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汹涌而至。
他们只觉五脏六腑都被这股巨力震得移了位,喉咙一甜,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啊 ——” 伴随着两声凄厉的惨叫,两人像断了线的风筝,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砸落在地,桌椅板凳也被撞得东倒西歪,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二人在地上痛苦地来回翻滚,双手紧紧捂着胸口,脸上的五官因剧痛而扭曲变形。
痛苦与惊愕在他们的眼眸中交织,仿佛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竟是被那纤细的两根筷子,折磨的凄惨如斯。
另外几个同伴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得呆若木鸡,他们死死地盯着雪儿,目光中既有恐惧,又带着一丝好奇。
呆滞片刻,他们才战战兢兢地向躺在地上的二人走去,拖拽着将他俩搀扶起来,安置在座椅上休息,不时偷瞄雪儿,心中暗自揣测着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
周围的食客见状,皆倒吸一口凉气,被雪儿这一手玄妙功夫惊得目瞪口呆。
而那领头的大汉原本正直勾勾地盯着舞姬,脸上横肉堆起,扯出一抹令人作呕的淫笑。
他的双眼微微眯起,眼眸中翻滚着贪婪与欲望的火苗,仿佛要将舞姬生吞活剥一般。
脑海里,不堪的画面不断闪现:片刻之后,这柔弱的美人便会在他怀里瑟瑟发抖,任由他肆意摆弄。
他幻想着自己粗糙的大手抚上舞姬白皙的肌肤,耳边似乎已经响起美人带着哭腔的求饶声。
想到此处,大汉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怪笑,哈喇子险些从嘴角滑落,整个人沉浸在这龌龊的臆想之中,身形都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突然间却见那两个随从竟然被两根细筷子轻而易举地击倒在地,双眼瞬间瞪得滚圆,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猛地跺了跺脚,地面都跟着微微一颤,随即扯着嗓子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废物!”
这声怒吼过后,大汉不再有丝毫迟疑,如同一头发狂的公牛,朝着舞姬大步冲来。
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污言秽语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小贱人,竟敢在老子面前耍威风,看老子今天不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
此刻的大汉,满脑子都是对舞姬的愤怒与报复的欲望,仿佛已经忘却了雪儿还稳坐在旁边。
这一幕被在场的所有人看在眼里,那胖商人眼神中瞬间流露出惊恐的神色,手忙脚乱地将桌上的票据塞进怀中;而那瘦子则微微颤抖,下意识地将身子往桌子底下缩去,口中还嘟囔着 “这可如何是好”。
中年书生见状大惊失色,他猛地站起身,双手紧紧抓住桌沿,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不忍,似乎想要出言阻止,却又因惧怕大汉的凶威而不敢出声,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中间的四个镖师倒是临危不乱,他们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紧紧盯着大汉的一举一动,右手均已悄然搭在了刀柄之上,随时准备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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