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溪听到这话,吓得浑身一颤,急忙跪地叩头谢罪道:“臣诚惶诚恐!臣之小女自幼娇惯,不识大体,竟敢冒犯陛下,口出狂言,实乃罪大恶极!待归府后,臣必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就在这时,坐在一旁的沈晚晚缓缓站起身来,司马玉龙见状,赶忙伸手过去扶住她。
只见沈晚晚轻声说道:“晋安二字,乃是本宫亲选。其源自“一从露冕晋安城,共羡雄才出楚荆”之诗。初时,因国主念及柳大人您为国劬劳、勤苦奉献,故特赐此名,以彰其功。岂料,时至今日,本宫方真正洞悉柳大人您对爱女之情深意厚。”
柳金溪听后,更是连连磕头认罪,诚惶诚恐地回答道:“皆是微臣之过也!微臣对子女教导不力,致其犯下如此重罪。且微臣之妻身体素弱,产此女时亦颇历艰难,故微臣对其多有宠溺。然未料想,其今竟闯出如此大祸。自此以后,微臣必对其严加管束,绝不容类似之事再度发生。”
沈晚晚微微侧过头,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柳曼如,然后漫不经心地问道:“晋安县主可曾读过书?”
柳金溪不敢怠慢,赶紧恭恭敬敬地回答说:
“承蒙国主陛下和王后娘娘的厚爱,小女有幸得以进入昭明书院学习。”
“课业如何?”
沈晚晚轻声问道,目光落在面前低垂着头的柳曼如身上。
柳曼如微微抬起头,眼神有些躲闪,但还是小声地回答道:“还算可以吧......”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仿佛生怕引起他人过多的关注。
听到这个答案,沈晚晚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然而,下一刻,她的话语却突然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本宫记得,当初国主颁布昭明书院入学要求的时候,明确规定只有五品以上官员的嫡系子女才有资格入学。可这晋安县主乃是庶出之女,究竟是如何进入书院就读的呢?”
沈晚晚的这番话就如同一声惊雷,在原本安静的人群中瞬间炸响。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而站在一旁的柳金溪则是明显地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被揭穿,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不过很快,柳金溪便回过神来,强装镇定地想要解释一番。
只见他连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后说道:“回王后娘娘,微臣……”
还没等柳金溪把话说完,一直坐在上方沉默不语的司马玉龙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柳金溪,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瞒本王!”
随着司马玉龙这声怒吼,整个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之中。柳金溪更是吓得浑身一颤,再也顾不得其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求饶:“国主饶命啊!微臣知罪,微臣知罪!”
此时章御医去而复返,跪在地上恭敬道:“回禀国主,王后。您的膳食没有问题,酒中被人下了药,再结合房中的帐中香,乃是男女闺房之物。此物中含有麝香,王后身体本就弱,此次幸而射入不多,否则恐怕皇嗣不保。”
司马玉龙站在那里,周身仿佛被一层冰冷的气息所笼罩,那寒意源源不断地向外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心生恐惧。他就那样静静地立着,宛如一座冰山,散发出无形的威压,使得在场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有丝毫造次。
过了许久,司马玉龙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一般寒冷:“陆绎。”
这两个字虽然简短,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让在场之人皆是心中一颤。
只见陆绎从人群之中快步走出,来到司马玉龙面前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朗声道:“微臣在。”
司马玉龙面沉似水,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陆绎,缓缓说道:“今日此事必须彻查到底!本王倒是想要瞧瞧,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做出这般无法无天之事来!”
说罢,他用力一挥衣袖,一股劲风随之而出,吹得周围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陆绎闻言,连忙领旨,随后转身离去。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
不得不说,锦衣卫的执行力当真是强大得令人咋舌。还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整个靖安府便已经被他们团团围住,水泄不通。那些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们个个精神抖擞,威风凛凛,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随着事态逐渐得到控制,原本围聚在此处的众人也开始纷纷散去。
眨眼之间,诺大的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司马玉龙和沈晚晚两人。
司马玉龙走到桌前,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温水,而后轻轻地走到沈晚晚身旁,将水杯递给她,并关切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沈晚晚轻轻地摇了摇头,如墨般的长发随着动作微微晃动着,轻声说道:“没有。”
她的声音平静得如同无风时的湖面,但那隐藏在眼底深处的情绪却像是湖底的暗流,不易被察觉。
站在她面前的司马玉龙紧紧地抿住嘴唇,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带着一丝不满和疑惑,开口说道:“我不是早已命人告诉你,我今日要出宫吗?你为何不等等我,竟独自一人先行出宫了!”
听到这话,沈晚晚缓缓垂下眼帘,沉思片刻后,脑海中才浮现出一些模糊的记忆碎片。
的确,好像是有人跟她说过司马玉龙今日会出宫这件事。回想起今日与他相关之人所说的那些话,一股酸涩之感顿时涌上心头,让她心中感到很是不快。
于是,她抬起头来,眼神略带幽怨地看向司马玉龙,嘴里酸酸地说道:“国主您贵为一国之尊,想要出宫自然是随心所欲之事,又何须派人特意告知于我呢?”
说完这番话,她别过头去,不再看他一眼。
司马玉龙看到她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不禁愣住了。
他皱起眉头,仔细思索着白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试图找出导致她如此态度的原因。沉默片刻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你这是怎么了?白日,我就发觉你有些不对劲。是不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沈晚晚微微撅起嘴巴,脸上的不悦之色愈发明显起来。
只见她轻哼一声,猛地站起身来,作势便要拂袖离去。说时迟那时快,司马玉龙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她,紧接着一个转身,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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