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一听这话,立刻从床边跳起来,连声喊着,“蔡婶儿,蔡婶儿,玉儿羊水破了!”
其实蔡婶子就在门边上坐着,一听这话,两三步过来,又把手探进被子检查了一下。
“确实如此,王妃这下子算是正式进入产程了。”
水溶和黛玉听见这话,还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只是以为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呢。
谁知道真正的磨难才刚刚开始,如果说刚才的疼痛黛玉还能忍得住,那这会的开指让她感觉腰像是要断掉一般难受。
这会无论水溶如何安慰都已经起不到作用了。
出嫁前被家人呵护备至,出嫁后又被水溶爱若珍宝,黛玉这十七年来何曾受过这样的罪啊。
她再顾不得许多,紧紧地抓着水溶的手时而呻吟时而哭喊,水溶这么喜怒不形于色的一个人,脸上不仅是满满的焦灼,眼泪都蓄在眼眶里了。
他轻声骂道:“你们两个小东西,这般折磨你们娘亲。
等你们出来,看我不好生同你们算账。”
煎熬到月升当空,黛玉趁着不那么疼的间隙又被水溶见缝插针地喂了一碗粥,吃了一个蛋羹。
蔡婶子终于说道:“王爷请出去吧,王妃此时可以用力生产了。
您若是在旁边,只怕会让她分神。”
水溶握着黛玉的手摇头道:“不会的,有我在她只会更安心才是。
婶子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用管我。”
饶是蔡婶子对水溶宠妻有心理准备,但是她接生这三十年来从未曾见过丈夫陪伴妻子生产的,总觉得不合规矩。
她示意紫鹃让王熙凤过来劝劝。
王熙凤也觉得,水溶堂堂一个王爷,产房又是污秽之地,他已经陪了玉儿一整天了,已经做得够好的了。
她进屋劝道:“王爷,咱们娘俩儿就在厅里等着。
有什么需要自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你同我一起出去好不好?”
水溶摇头道:“母亲,您别劝我了。
我舍不得留玉儿一个人在这里受苦。”
王熙凤说道:“那我留着陪她好不好?
我是她亲娘,我定将她照顾周全。
你不能连我都信不过吧?”
水溶继续摇头道:“不一样,玉儿生的是我们两人的孩子。
理应我在这里陪她。”
王熙凤急道:“你这孩子怎地这般执拗呢?
好像你留下来你就能帮她生似的。”
水溶说道:“母亲,这不是执拗,这是我和玉儿的感情。”
王熙凤没辙,她看着在床上呜咽着喊疼的女儿也是百般心疼,但确实没有丈夫留着陪产的例子。
她想了想问道:“玉儿,我们听你的,你想他留下来吗?”
黛玉虽也知道于理不合,但是她实在是太痛苦了。
如果此时水溶能在她的身边,带给她的力量和安慰自是母亲给不了的。
她略一犹豫,还是重重点了下头。
“娘,我想。”
这句话一出,王熙凤知道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让水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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