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卡作为长官,坐在边检的岗亭里望风,外面站着他的两个心腹,在检查到一个比丘的时候,其中一人突然回过头来,给他使了个眼色。前者了然的点点头,继续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现在边检这边不只有他们原来的部门,还有几个矿业部的人监督,迪卡的手下象征性对方检查了一下沈星的衣服后,便直接放行示意他可以走了,但一个矿业部的愣头青却脑子一抽,与沈星索要戒牒证(僧人出家的证明),无奈他是个华国人,不能全部听懂勃磨话,全程垂着脑袋装哑巴。

就在迪卡扫了一眼不远处同样也在等待接受检查的王安全,见对方不为所动后,有心准备上前帮忙,就在这时,沈星身后两个年长的僧人叫住了那人,主动带领着沈星重新排队接受检查。

迪卡见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可现实却告诉他,这口气松早了。

还不等三人通过检查呢,身后就冲上来一个两条胳膊都是纹身的光头壮汉,吵吵嚷嚷的指着沈星叫道:“他是个假比丘!”

见边检的士兵上前阻拦,他一把撩开自己的衣服,将裤兜掏出来给他们看,匆匆忙忙的叫嚷着:“我接受检查,我出门还不行吗?”

掏完了兜,他趁士兵们松懈的功夫,一个箭步冲上去将沈星压倒在地,掐着他的脖子吼道:“在哪点?鸽血红在哪点?说不说?鸽血红到底在哪点?”

沈星被他掐的上不来气,双手无意识的乱抓乱挠,矿业部的人看的很窝火,但听说过这里关口的长官迪卡对宗教这一块儿不是很感冒,怕得罪这人,便没有擅自行动。

没想到迪卡直接给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大步上前,一脚便将那人踹翻在地,同时几个士兵一拥而上,将那人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矿业部派来监督的人见状,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便见坐在亭子里摸鱼的迪卡长官推门而出,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那个被叫做金刚哥的光头冷哼一声:“虽然我平时不去寺庙,但他这样公然殴打比丘也太嚣张了……我上次看见在我的地盘,比我还嚣张的人的时候,还是三年前。”

王安全明白他说的另一个比他还要嚣张的人是谁,不禁勾唇露出了一个浅笑,上前一步,坦然的平举双手,微微仰头,垂眸任由矿业部的人检查。

众人看他这身衣服就知道他根本不差这两个钱,尤其这人还是安全屋的老板,在磨矿山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上都认识他,于是只象征性的检查了一下就放行了。

王安全礼貌的对那个士兵点了点头,又像是不认识迪卡似的,朝他点头示意,待对方也同样朝他扬扬下颚后,微笑着将双手揣进裤子的口袋,用他那价值不菲的定制皮鞋,踩着地上金刚哥的后背迈了过去。

沈星被吓得不轻,哆哆嗦嗦的弓着腰,慢悠悠的往前走,王安全见状,似是有些于心不忍,便弯腰将地上的钵盂和散落的米饭拾起,快步撵上前面的沈星,将东西还了回去。

后者吓得浑身一颤,见不是矿业部的人后,稍稍松了一口气,走出去一段距离后,才敢将手伸进钵盂里检查那块鸽血红是否还在里面。

感受到那块宝石凉凉的触感后,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却有些不解的回头看了一眼,恰好王安全的车子从后面驶来,见到一身僧袍的沈星后,打开车窗问道:“小兄弟,你要往哪里去?”

沈星呆呆地看着王安全,犹犹豫豫的答道:“我……我要去……达班。”

王安全咧嘴一笑:“那正好,我也要去达班,正好带你一程。”

沈星踟蹰片刻,怯怯的点了点头,在王安全的指挥下绕过车子尾部,坐上了后座左边的位置。

王安全侧头看着身旁的沈星,笑容异常友好的伸出一只手掌:“认识一下,我叫王安全,是达班妹姐的人。”

沈星闻言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我……你是……”

王安全被他逗得忍不住笑出了声,挑眉将手往前伸了一下,后者见状急忙双手握上王安全的手,老老实实的自报家门道:“你好,你好,我叫沈星,是达班……猜叔的人。”

:“呵呵呵呵呵……”王安全乐呵呵的瞅着这个愣头青一样的少年人,与他聊了一会儿后,便抵不过困意,从前排座椅后面掏出一个眼罩,与沈星打了声招呼后,自顾自的往脖子上戴了一个量脖定做的乳胶U型枕,一仰头就睡了过去。

元梅这人好享受,自己本身就是肩宽脖子长的身材,买一般的枕头睡起来感觉不舒服,因此她所有的枕头都是专门按照她自己的尺寸定做的,她身边的每个人都得到了这样的待遇,就连沈星都得到了专属的全套枕头和专属的后腰靠枕。

沈星也是在看见这个小梅姐同款枕头以后,才敢彻底放松警惕,确认此人的确是元梅的人。

两人一路驱车回到达班的时候,猜叔正站在一排冷柜车前,赞赏的拍着元果的胳膊笑道:“小果,你是最像你阿姐的,把她的脾性学了十成十,办事也是最让人放心的。”

元果也不谦虚,而是龇牙咧嘴的叉腰傻笑,甜言蜜语一个劲的朝着猜叔疯狂输出,还讨巧卖乖的带上了元梅:“猜叔,我姐说过,在夸奖里长大的孩子是最自信的。

我从打有记忆以来,唯一的家就是咱们达班,唯一的亲人就是我姐和我猜叔了,像她不说,我还像你呢~我姐总说她没有你聪明,告诉我,跟她学不好使,得多跟您学着点儿,你看,我学你十分之一不到,她就总夸我办事儿利索,还得是您教的好。”

:“哈哈哈哈哈……”猜叔被元果这顿彩虹屁拍的身心舒畅,乐的见牙不见眼,丝毫看不出他平日里那股子高冷的距离感,活像是个隔辈儿亲的慈祥老爷爷似的。

挥手放元果回去休息后,他瞅了一眼像个傻子一样乐呵呵往这边晃悠的但拓,瞬间就感觉: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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