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排山倒海的悲痛从心底翻涌上来,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几近崩溃的悲鸣,又差点令她昏厥。
她双手紧捏着,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血痕却浑然不觉。
柳雨和英英见她如此痛苦,也早已是泪流满面。她们死死抱住小姐,好让她能坐在床上,而不至于瘫坐到地上。
“怎么会……怎么会……”叶苑苨喃喃自语,颤抖的气音满是绝望与悲痛。
昨晚临睡前,母亲还一脸平静地告诉她,爹带秋姨娘去了秋姨娘的家乡寻亲。
当时她心里就有怀疑,可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真相竟如此残忍,如此令人难以接受。
怪不得娘好好的要自缢,怪不得!她早上站在房门半晌都搞不懂,此刻才终于明白。
“姨娘,姨娘——”她想控制自己的心伤,可最后还是哭得肝肠寸断。
屋外忙碌的几人,听到里屋的悲恸,无不跟着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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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非也昨晚被抽了一顿后,紧接着便去了他娘的院子请安。
背上的伤并无大碍,挨了三鞭,却只是红肿,没一处破皮。
深帆到底心疼他,对他手下留情了。
但他娘还是心疼地直掉眼泪,仔细给他上了药,对他数落、埋怨、亲近了一番,这才放他离去。
随后,他又去院中各房拜见了长辈,最后才回到自己的小院。
今早天还未亮,他便起了床,想着得赶紧去叶宅。
踱出院子才发现,四处都是护院——他被深帆给禁足了。
不是打不过,但明目张胆地闯出去,他爹定不会像昨晚那般轻饶他了。
于是,他只好假装不在意地回到书房。
眼看到了午时,太阳当空照,护院仍未散去,他才慌了。
看来,他爹昨晚一点没信他的“承诺”。
此刻,他急得在书房直打转。也不知苑苑怎样了,他实在担心得紧。
与他住在同一小院的小弟深非言,此刻也在书房。
见他二哥这样着急,他跪坐于一旁矮几前,故意慢悠悠泡茶、品茶,戏谑地欣赏着他二哥焦急的模样。
呷了一口茶,咂吧了一下嘴,他放下手中茶杯,故意手扶额头道:“二哥,你转得我头都晕了,能不能坐下!”
深非也闻言,郁气找到了泄处般,随手抽出书架上的书,便往深非言头上砸去。
深非言起身灵巧一躲,书本重重打在他背后博古架上。
嘿,躲过了!奶呼呼的脸上正要泛起得意之色,却见他二哥黑沉着脸,气冲冲地,直直朝他大步跨来!
深非言神色一僵,忙不迭地往后退,嘴里嘟囔着:“干嘛呀!开个玩笑而已,你,你你,总不至于打我吧!”
说话间,声音都带了几分委屈和慌张。
深非也直将矮自己一头的深非言逼到墙头。
深非言后背紧紧贴着墙,双手挡在脑袋前,嘴唇紧闭,大气都不敢出,些微害怕又警惕地盯着他二哥。
深非也刚抬起一只手,深非言便条件反射般紧紧闭上眼,扯着嗓子吱哇乱叫起来:
“二哥,二哥,我错了!真的错了!别打别打!”
随即,想象中的暴揍并未降临,他只感觉肩膀一沉——睁眼一看,二哥抬起的那只手,正稳稳捏着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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