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顾及况承止正在开车,她真想捶他两拳。

“骂人也这么好听。”况承止笑了笑,“要不你再骂我两句?”

詹挽月似笑非笑:“要不我下车吧。”

况承止:“……”

闭麦了。

况承止开车去了涧山公馆附近的商超。

詹挽月都记不清两个人上次一起逛超市是什么时候了。

好像是有一次看完了电影,顺便到负二楼逛逛,买点零食。

这次两人不是奔着零食来的,推了一辆购物车,直奔生鲜蔬菜区。

逛了一圈,买了鲜虾、鲈鱼和排骨,还有西兰花和番茄。

买完菜,两人开车回家。

车驶入别墅区,熟悉的道路,一草一木,都还是记忆里的模样。

开了几分钟,车停在一栋白色别墅前。

詹挽月下了车,况承止拎上购物袋,锁了车,走到詹挽月身边,发现她站在围栏门前发愣。

况承止推开围栏门:“进去吧,你又不是客人。”

两人前后脚走进去。

别墅的前后花园跟以前一样,被花匠和园艺师打理得很好。

前院的悬铃木长得比以前更高更茂盛了,水池的锦鲤比从前圆润,树下的秋千保持着原样,编织秋千的藤蔓上开出了小花。

摇椅旁边的小茶几上摆的茶具,是她从婚房搬走前最后用过的那套。

她爱用的毯子也折叠整齐放在一旁。

总之,除了自然生长带来的变化,其他一切如旧。

两人走到大门前,门廊的感应灯亮起。

“你的指纹我没删。”况承止对她说,“密码还是你生日。”

詹挽月看着电子锁,抬起手,拇指指腹按在感应区,电子锁发出滴滴的声音,锁开了。

玄关的灯随之亮起,一低头,地垫前面摆着两双拖鞋。

一双男款一双女款。

她和况承止从前在家穿的。

换鞋往里走,灯随之亮起,入目所见的一切,都跟记忆中分毫不差。

就连沙发靠枕摆放的位置、茶几上的茶具、客厅铺的地毯、落地灯的暖光亮度……这些细节也跟她还住在这里时一模一样。

房子整洁如新,如果不是随处可见的生活痕迹,比如垃圾桶里纸团、水壶里的没喝完水、搭在沙发上的领带……她几乎要以为这栋房间被封存了几年,除了保洁定期上门打扫,根本没住过人。

餐厅墙上挂的几幅画还是她从英国带回来的。

拉斐尔前派的风格,是她读研时的一个英国朋友送她的毕业礼物,画的她家在东伦敦的农场,田园乡村的景象。

那年过年况承止回家看到挂画被换了,问了一嘴,一听是她从英国带回来的,立刻把这几幅画连带着画框都批判了一通。

她觉得况承止没事找事,还有刻意针对她的嫌疑,说话也没太客气,吵完架两个人不欢而散。

自那以后,况承止偶尔在家吃饭也不会进餐厅了。

她脾气也硬,能换画也不换,就要一直挂着这几幅跟况承止怄气。

现在想来,况承止那时候多半以为画是林歇送的,跟英国有关的一切,都会让他应激。

他没问,她也没说。

爱拉近了他们的距离,又在他们之间挖出无法逾越的天堑地壑。

詹挽月看着餐厅墙上那几幅画,看得眼睛都发酸发涩了也没挪步。

况承止站在她旁边,同样安静沉默。

这栋房子承载了他们上一段婚姻的太多记忆,时隔许久再次共同踏入,记忆的洪流根本不给他们缓冲的机会去,肆意奔来,一两个浪头就将他们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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