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若楠看向容辞,说道:“柳小姐,你都听到了。”
容辞眼睛都没眨一下,仰头看向身旁的男人,说道:“老公,你就眼睁睁看着别人赶我走吗?”
男人伸手搂住她的腰,低头看着她的小脸,忍不住轻轻笑了,捏着她的脸蛋,语气随意地问:“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出气呀?嗯?”
吕若楠看到这一幕,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刚准备开口,慕容夫人已经走了过来。
她看到安庭深时,脸色瞬间变了,紧接着笑着说:“这不是安先生吗?安先生是来看我们家允儿的?”
“不是,”男人淡淡地笑着,吐出两个字,“我只是陪我太太。”
很明显,他拒绝了慕容夫人给的台阶,一点情面都没留。
慕容夫人只能转而看向容辞,说道:“柳小姐找我们允儿有什么事?他刚做完手术,暂时不方便见客。”
“我已经问过医生了,慕容先生伤势并不严重,虽然有点疼,但头脑清醒,也能清楚表达自己的想法。”
“对不起,柳小姐,我们家允儿暂时不方便见客,请回吧。”
容辞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说:“慕容老夫人,你们慕容家虽说有些名声,但大多是徒有其表。要是再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恐怕这点空架子都保不住了。”
“你!”
慕容夫人愤怒地说,“你这是在威胁我?”
她微微勾起嘴角,“算是吧。”
“柳小姐,”慕容夫人一向习惯被人奉承,从没被人当面这么不留情面过,忍不住讥讽道,“这就是天水市第一名媛?靠着自己男人的权势就肆意妄为?”
“有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就够了。”
容辞今天穿的高跟鞋不算高,是坡跟的,但站在慕容夫人面前,还是高出了一截。
她抬手轻轻撩起拢在一侧的长发,眉眼间隐隐透着冷艳,说道:“再说了,对于一个不把儿媳妇当人看待,甚至为了达到离婚目的而毁掉她的清白,还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的家庭,我实在没法客气。想要别人尊重你,首先你自己得值得被尊重,不是吗?”
她这番话说得很慢,字里行间带着一丝轻蔑,明摆着是嘲讽。
慕容夫人看着眼前这位美丽又冷艳的女人,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吕若楠在一旁扶着她,也跟着指责:“柳小姐,你这样对待一位长辈,是不是太过分了?具晓燕和慕容家以及我们家的事情,你又了解多少?”
“我不太清楚具体细节,但小三终究是小三,再怎么也高尚不起来。”
安庭深始终沉默不语,只是搂着她的腰,看上去真的就只是陪她来这儿。
他知道她向来护短,可很少像现在这般尖锐。
至少这段时间在他面前,她表现得都很温和。
他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淡淡地说:“慕容夫人觉得,”英俊的男人似笑非笑地接着道,“我太太没有资格探望您的儿子吗?”
慕容夫人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可又顾忌这个男人的身份,他们家确实没底气和他抗衡。
就在这死寂的几秒钟里,病房里的男人开了口:“妈,”声音虽然虚弱,但吐字清晰,“让她进来。”
……
慕容允想单独谈,于是慕容夫人和吕若楠只能离开病房在外等候。
容辞轻轻拉了拉男人的衣角,抿着嘴,语气温柔地说:“你能等我几分钟吗?”
他淡淡地看着她,不紧不慢地说:“那就亲一下吧。”
容辞不太乐意,他看出了她的犹豫,却不表态,只是悠闲地站在那儿,也不说话,等着她主动上前亲吻。
最后,容辞敷衍地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走进病房,随手关上了门。
门合上的瞬间,吕若楠看着男人俊美又淡然的侧脸,不经意地说:“我还以为,你娶不到邓如烟就不会再娶别的女人。”
安庭深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懒洋洋地回应:“别人的婚姻,别干涉太多,这不是什么好事。”
吕若楠的脸色变了。
他的话意味深长,听不出丝毫轻视,那是因为他根本懒得轻视她。
病房里。
慕容允看了眼容辞,面无表情地问:“什么事?”
“慕容允,”容辞脸上所有的感情和神色都化作冷淡,“你们家和具晓燕之间的恩怨,我想你自己心里清楚。做人何必做得这么绝,尤其是对曾经爱过你的女人。”
慕容允冷笑一声:“她独自生活这么多年,一出门就攀附上不少大户人家。安太太你亲自为她四处奔走,甚至还搬出安公子的身份来压人。”
“也许,人倒霉到一定程度,总会转运的。”
慕容允对她话里的讽刺毫无在意,面无表情地说道:“等我出院后,就会去办理离婚手续。我妈报警这件事,我并不知情。既然那把刀是我给她机会捅的,她就不用为这事入狱,我会撤诉。”
容辞没料到慕容允答应得如此干脆。
不过仔细想想,倒也能理解。具晓燕在病房的时候就说过,他清楚自己亏欠她。
她的目的已然达成,本不想再多说什么,可转身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既然不喜欢,当初为何要结婚?要是只是想离婚,像个男人一样光明正大地解决,给彼此留条路,很难吗?”
慕容允没有看向她,语调依旧平静:“既然她坚持自己的选择,那我就保护我该保护的女人。”
说完,他抬头瞧了容辞一眼,“你的目的已经达到,没事的话就请回吧。”
容辞开门出去时,和正准备进来的吕若楠擦肩而过,听到她笑着发问:“柳小姐,听说具晓燕和一个出手阔绰的男人在一起了,对方随手就送她一套公寓。可她进局子这么久了,怎么不见那个男人露面?是见不得光吗?”
那套公寓虽说面积不大,可位于寸土寸金的小区,价值不菲。
“你说的是安公子为了感谢具晓燕照顾我三天,送给她的那套公寓吗?”
容辞隐隐猜到了些什么,语气平淡地回应,“安公子不是已经来了吗?”
慕容夫人和吕若楠的脸色瞬间变了。
容辞没再理会她们,挽住已然有些不耐烦的男人的手臂,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医院外,容辞抿着嘴唇看向他,说道:“你去公司吧,我去一趟警局,下午陪着具晓燕,晚上我会回家吃晚饭。”
男人用深邃的目光看着她,问道:“你的戒指呢?”
容辞一怔,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那天晚上……好像弄丢了。”
他笑了笑,眯起眼睛,“你的结婚戒指丢了,你就这么一声不吭?”
她低下头说道:“那天上车的时候就发现不见了……我猜,可能是落在卧室了。”
她下车付司机钱的时候,翻遍了全身,除了那只腕表,身上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戒指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掉了。
除非是那晚被折磨得神志不清,才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
安庭深心里涌起几分怒火,不过他并未发作,只是沉声问道:“要是我没发现,婚礼那天说不定还会闹出一个没有婚戒的丑闻,嗯?”
她依旧低着头,“对不起。”
从给她戒指那天起,她一直都戴着,他原以为她很喜欢,可她丢了戒指似乎毫无察觉,从来没提过。
不过也是,要不是具晓燕的事需要他帮忙,她这会儿估计还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又怎么会想起戒指的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两样东西,直接放在她手心里,淡淡地说:“具晓燕家就在ST那边,到时候我过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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