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惨叫声响彻云霄,惊醒了京城最大的青楼。

花妈妈衣衫凌乱从屋子里出来,没上妆的脸同夜晚盛装如同两个人,面上带着被吵醒的怒意站在院子里骂开了,“大清早哪个小贱蹄子扰人清梦?惊醒了贵客看我不扒她的皮。”

“啊……死人了,死人了……”楼上凄厉地惨叫喊得人心惊肉跳。

死人了?

八成是哪位大爷下手没个轻重弄死了姑娘,可这事儿也得管啊,尽早料理了免得惊动客人和官府,影响晚上的生意。

花妈妈即便年华老去身形走样,习性已经深深刻进骨子里,往楼上跑时依然扭腰摆臀,跟从楼上冲下来的姑娘撞个满怀,要不是身后有丫鬟搀了一把,保管得往下滚。

“好你个贱坯子,我怎么教你的?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花妈妈连人都没看,劈头盖脸便是一顿骂。

待看清失魂落魄坐在台阶上的是花魁,这可是楼里的摇钱树,连忙挤出抹笑,“女儿呀,这是怎么了?大清早不好好休息到时候可不漂亮了……这女人啊……”

“妈妈,死人了,死人了……”花魁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死死拽住花妈妈的手,指甲深深陷进肉里,疼得花妈妈一阵龇牙。

忍着疼还得安抚眼前的摇钱树,什么死人了,楼里的贵客弄死姑娘的事儿能传出去?

当然不能,楼里的客人是永远不会错的,“做什么大惊小怪的?准是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贵客……”

“是……是秦……死的是秦……”

花魁哭得梨花带雨,哆嗦着说不出整话来。

听到秦这个姓氏,花妈妈一阵腿软,秦可是国姓,转念想到昨晚信阳王的孙子歇在花魁屋里……

不会是……不会是……

“把话说清楚,谁?谁死了?”这会儿,花妈妈再没了方才见惯大风大浪的镇定,惊恐地瞪大眼。

见花魁哆嗦着不说话只是一味哭,花妈妈才注意到她身上的寝衣染了不少已经干涸的血,身上也沾了不少,看起来格外瘆人,心中咯噔一下。

这会儿可顾不上她是不是摇钱树,一把推开往楼上走,冷声吩咐身后的丫鬟道:“把她给我看好咯,要是人死了跑了,仔细你的皮。”

说话间,人已经走到楼上,短短一会儿功夫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死的真要是信阳王的孙子,楼里上上下下可能都要陪葬。唯一的生路便是将花魁看好了,活着交给信阳王府供他们发泄怒火,说不准还能换来一条生路。

花魁住的屋子是楼里最精致的,床榻上光不出溜躺着个人,头颅不翼而飞,整张床上全是血。

花妈妈再也站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脑子里还在幻想没了脑袋可能死的不是信阳王的孙子……

对对对,只要死的不是信阳王府的人,楼里还有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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