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的规矩不少,但是活命的铁律只有这么一条。
拿钱办事儿银货两讫,要想活长久些,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看的不看,知道了当不知道,看到了当没看到。
管事听他提到道上的规矩,立马反应过来这是提醒,也是一种威胁。
“哎哟,瞧我这张破嘴。”管事当即给了自己一记耳光,“明白,明白,五兄弟,我懂规矩,方才是我一时嘴快,保证不会坏了规矩。”
阿五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看着管事,直盯到他眼神躲闪心虚到不敢对视才倏尔一笑。
“我当然相信童掌柜,否则也不会求童掌柜出手相助。”阿五刻意不再提方才的事儿给管事台阶下。
“应当的,都是应当的。”童管事连连点头,他年长阿五许多,可在这样赌技和千术一流的人面前,他可不敢倚老卖老,“五兄弟放心,此事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许是多嘴让童管事心虚,待阿五离开赌坊之后,他当即叫来手下沉声吩咐,“去,再给瘌痢头一点儿颜色看看,别让他过得太痛快。”
夜深人静,猫耳胡同。
瘌痢头将屋子里里外外都翻了一个遍,连犄角旮旯都没放过,别说是碎银,连铜板都没找到半个。
平常这个时候他还在赌坊里搏杀,还不一定会想到饿,可一旦想到今日要挨饿,肚子饿的烧心挠肝,加上挨揍浑身疼,让他更想吃顿好的。
要不是这会儿城门口都没牛车了,他一定立马去趟梅花坳找李氏拿银子。
瘌痢头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想着再忍一个晚上就有银子了,到时候爱吃什么都有……
可越是这样,他的肚子越饿,满脑子都是鸡鸭鱼肉。
“哐哐哐……”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瘌痢头心下一喜,难道是他们兄弟回来了?
还是有人来报信?
顿时,他连身上的疼痛都忘了,一改方才要死不活的德行从床上爬起来要去开门。
刚想开口问外头是不是他们兄弟回来,还没张嘴听到了既熟悉又陌生的叫门声。
“开门……开门……”门外传来一阵暴躁的砸门声,“别他娘躲起来不出声,老子知道你在里头,再不开门,”
瘌痢头心里咯噔一下,这动静他太熟悉了,是……是赌坊那帮子要债的打手。
白日里不是才教训过自己一顿,怎么又找来了?
还找到了猫耳胡同……
他们怎么知道自个儿住在这里?
转念一想,赌坊里这些人向来消息灵通,之前他欠几两银子躲哪儿都能被他们找到,何况眼下他欠了这么多……
肯定有人一直盯着自己!
他张嘴想让他们别闹,这儿是两位兄弟的住处,要是砸坏了到时候自个儿没办法交待。
可只要一张嘴不就更说明自个儿在屋里吗?
这帮见钱眼开狗仗人势的打手可不会管这儿能不能打砸……
“开门,他娘的再不开门,爷爷们可就撞门进去了。”
砸门声打断瘌痢头的思绪,咬紧牙关死都不出声,想着大不了让他们在外头叫骂一会儿,到时候肯定就走了,最多在巷子里埋伏等他出门……
反正不能让他们进屋子来打砸,且他今儿个挨过一顿狠揍了,实在熬不住第二顿打了,这些狗东西下手黑着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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