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府中。
老爷子与老夫人神情凝重,在大厅内来回踱步,二人已在此苦候多时。
此刻,大门处传来通报之声。“老爷,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二老这才神色稍缓,赶忙向门外走去。
两辆马车于府门前整齐排列,五位身强力壮的家丁依次下车。
他们身材魁梧,方才得以从逼仄的车厢中脱身,甫一落地,人人皆舒展筋骨,活动身体。
冬梅扶我下车,静立原地,目送睿王府的马车远去,直至消失于视线之中。
此时,大夫人疾步而出,满脸忧色,“闺女啊,可把为娘担心坏喽!”
见我面色、唇色皆略显苍白,她的心猛地一紧,忧心如焚。“闺女,为何面色如此难看?身上可有受伤之处?”
话毕,她便开始在我身上仔细查视,似要寻出任何蛛丝马迹。
我轻握起她的手,缓缓拍了拍她的手背,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
“娘亲,不必忧心,女儿并无大碍,只是今日奔波劳累,有些疲倦罢了。稍作歇息便好。”
“回来就好,外头冷,赶快到屋里暖和。”老爷子吩咐着。
冬梅赶紧打来一大桶热水,我将冻红的双脚泡在暖和的热水里,那是格外的舒服……
当我在享受着泡脚的时刻,小喜匆忙赶来,眼眶有点湿润的看着我。
“小姐,奴婢都听冬梅姐姐说了,让您受苦了。”
我安慰起来,“好了,都已安全归来,就别愁眉苦脸了。”想起今日之事,逐又问道,“小喜,那个布袋是你交予冬梅的?”
她轻轻擦拭着眼角,微微颔首。
当时她听完冬梅的描述,便到衣橱里翻找,看看可有什么做袋子的合适料子,竟就意外发现了那个袋子的存在。
“真乃无巧不成书啊!”她亦感叹道。
我无奈自嘲道,“拾得袋子一事,竟被我这破脑子,给忘却得一干二净了。”
待泡好脚,大夫人又使人端来燕窝羹,在众人的侍奉下,我饱食后,躺于床榻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次日拂晓,天色尚暗。
我被喉咙深处泛起的一阵剧烈痒意惊醒。其中,仿若有无数只小蚂蚁在爬动。
那感觉,实在难以忍受。伴着一声声剧烈的咳嗽声起,我的身躯不由自主地跟着颤抖起来。
我的咳嗽声,一声比一声剧烈,似乎要将胸腔之物尽皆咳出才罢休。
我竭力强撑起身子,意欲伸手去取床边水杯,手刚触及杯子,却因咳嗽过剧,无法掌控手上动作,水杯“哐啷”一声,坠地摔碎。
此时,冬梅推门而入,急切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她瞧了一眼地上碎片,即明了。
“可是要喝水,请稍候,奴婢这就去为您倒水。”
她转身离去,很快便将一碗温水端于我面前。
待饮下半碗水,见我咳嗽仍无缓解之意,冬梅紧蹙眉头,跑去叩响老夫人房门……
这大清早的,全府又因我的剧烈咳嗽,里里外外忙碌起来。
老爷子遣人驱车至镇上,将陈德太夫接至府上为我诊视。
当陈太夫坐于床边,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于我手腕上,在聚精会神地感受脉搏跳动,他眉头渐渐皱起,形成一深深“川”字。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太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不时地轻轻摇头叹息,似乎我的病情颇为严峻。
令在场的人,都不禁为我担心起来。
届时,陈太夫收回手,一言未发,提起笔,便在纸上开始书写药方。
“陈太夫,小女的病……可有转机?”一旁的大夫人按捺不住,出言问道。
“哎……回天乏术!”陈太夫言简意赅的四个字,犹如重锤一般,砸得大夫人身形不稳,幸而身后的婢女眼疾手快,将其扶住。
“太夫,此话怎讲?”老爷子亦是焦灼万分,“您可是神医啊!区区咳嗽之症,怎会束手无策?”
陈太夫起身将药方呈递于老爷子,扶了扶脸上的老花镜,面色凝重地说道:
“此姑娘本就体弱,数度遭受寒症侵袭,且尚未痊愈。又在严寒之地久行,湿寒之气自足底蔓延而上,如今是旧疾与新病交织,引发了肺热病与久咳之症。”
“那后果会怎样?”老爷子迫不及待地追问。
“想要根治,难如登天,平日症状尚轻,然每逢寒凉天气,便会咳嗽不止。”
陈太夫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叮嘱道,“依此药方抓药,每日服用一次,可调理其肺部机能。再以爵床加枇杷叶煎水,作日常饮用,可缓解其咳嗽症状。”
陈太夫临行之际,再三叮咛,切不可再外出受寒,若再度引发寒症侵体,纵是神仙降临,亦回天乏术。
随后数天,双脚因受冻,生出数枚冻疮,又疼又痒,我双脚肿胀得连鞋子都难以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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