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时间真的很长,所有的一切都物是人非。可这么多年受过的委屈不会,痛苦也不会。
他缓缓地低下头,将嘴唇轻轻贴在了那些伤疤之上。一个、两个……他落下了一个又一个温柔而深情的吻,仿佛要用自己的爱去抚平那些伤痛。随着亲吻的动作,张云雷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滴落在苏冰默的肌肤上。
那颗颗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晶莹剔透,蕴含着无尽的心疼。它们沿着苏冰默的胳膊滑落,与她身上的伤疤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令人心碎的画……
苏冰默醒来以后,张云雷已经走了。床头柜上放着一杯已经凉了的牛奶,上面贴着一张便利贴:“我去出差了,国庆玩的开心”
温若婷没想到苏冰默今天起这么早:“看到桌子上的饭菜没有,你亲爱的男朋友起了大早做的,不过他现在走了”
苏冰默用勺子舀着碗里的粥,眼眶里的眼泪模糊了视线……
她好像真的很幸运,遇到了温若婷、遇到了张磊,他们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
“咋滴,他熬的粥有那么好喝嘛?给你喝哭了?”
“阿磊做的当然好喝啊”
一个国庆,苏冰默只去了纹身店。在后背的那道疤上纹了一颗星星,在肚子上那道疤那里纹了一束玫瑰。
张云雷出差回来,给苏冰默带了好多有意思的纪念品,虽然苏冰默一直觉得这东西没什么用。
“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从张云雷的指尖滑下一枚戒指到苏冰默的手里:“本来是打算明年夏天和你求婚的,可我不想等到明年了,所以先买了一个,当订婚戒指戴,明年买婚戒”
“你是不是有点太心急了?”
看着张云雷将手心里的戒指戴到她的无名指上,苏冰默第一反应是……这么好看的戒指不能戴到她这双手上。
张云雷将苏冰默揽在怀里,手和苏冰默的手十指相扣:“我当然心急啊,我怕……我又把你从身边弄丢了”
“可是张先生……你真的不介意我的病情嘛?”
“我就是介意有什么用呢?我爱的只是那个把我从小酒吧里拽出来,给了我两巴掌的姑娘”
“说白了,你还是有受虐倾向”
“看虐我的人是谁”
在张云雷刚覆上苏冰默的唇时,还是一通电话破坏了美好的气氛……这工作是专挑时候忙是不是?
挂了电话之后,苏冰默从衣柜里面边拿外套边和张云雷说:“阿哲哥不见了,在首都机场不见了的”
“安哲???”刚开始张云雷还想劝苏冰默让她不用担心,毕竟也是个成年人……可安哲坐过八年的牢狱,这就不得不让人担心了。
张云雷坐在副驾上,看着苏冰默驶向了一条他完全不熟悉的路:“有个地方,我知道你已经找很久了”
“是那条胡同嘛?”
苏冰默没回答这个问题,两个小时的路程,张云雷都快睡着了。在他眯眼的那一刻,苏冰默将车停在了一家酒吧附近。
“熟悉嘛?”
酒吧的招牌是一家完全没有听过的酒吧,让张云雷却莫名感到熟悉和恐惧,不确定的问向苏冰默:“这是我工作过的那家酒吧是嘛?”
“是,也不是。你上班的那家酒吧拆了,现在又重新开了一家。不过呢,这个格局和当年大差不差”
苏冰默的手和张云雷的手十指相扣,在进门的那一刻……张云雷感觉自己的胸好闷,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里白天是一家清吧,晚上就是夜店”苏冰默随便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张云雷在路过某个座位的时候心也揪的疼了一下。
“采访一下张先生,你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竟敢跟着我来到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呢?难道就一点都不害怕吗?不怕我......会对你展开疯狂的报复,以泄当年你的那份冷漠无情?” 苏冰默缓缓地放下手中那杯还剩一半的教父鸡尾酒,她的手指如轻轻滑过酒杯边缘,最终停留在了张云雷的胸口处。
微微用力,用指尖轻轻地戳了一下他结实的胸膛。就在这一刹那间,过往的种种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充斥着张云雷的整个脑海。
没错,就是眼前他们正对面的那个卡座,苏冰默坐在那里被冯安灌酒,就是在那里向他发出了求救的眼神。而当时,张云雷就站在不远处的吧台,刻意回避了她的目光。
面前的苏冰默先是放声大笑起来,但笑着笑着,泪水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这一刻,她放肆的笑声与当年那个无比无助的眼神相互交织、重叠在了一起。
张云雷看着眼前近乎癫狂的苏冰默,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一般,嗡嗡作响。与此同时,一阵强烈的心绞痛袭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即便处于如此狼狈的境地,张云雷仍旧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稳稳地握住了苏冰默那根正戳在他胸口的手指。他深深地凝视着苏冰默那双早已被泪水模糊的眼眸:“倘若报复我,能够让你心中的伤痛稍稍减轻一些,哪怕死在你的手中,我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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