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正圆,月华如霜。
夜照清顺着门户飞入,整个山神庙荧光点点,少女睡在供桌之上,小小身体蜷成一团。
气息渐渐泛缓,月华偏移入门,长长的睫毛,如同灵蝶一般微微扇动。
此刻夜正好,少女轻寐香。
玉阶生白露,不寒罗袜裳。
“你看睡着了?哈哈哈。”
“小声一点,不要吵醒她,”
周围一阵嘈杂,白榆舒眼睛颤动。片刻之后,睁开了眼睛,杏眼中流露出迷茫。
“咱这是在哪?”
身处在一片园林,花园廊桥凉亭一应俱全,清水引入园中,水流潺潺花草丰茂。
前有桃树后有竹,夜深林静,弯月挂在树梢,月华莹莹如水,清风一过,好似掀起波澜。
一处风景别致的小院,白榆舒摇了摇头,感觉牙根有些疼。
“嘶~”
“不该乱喝东西的,这是哪儿?还是在大唐境内吗?”
两只圆头圆脑的喜鹊,却是胆大包天,竟然靠近白榆舒。
眼睛滴溜溜一转,月下佳人露出两颗尖牙,细密的鳞片攀上俏脸。
“嘶!”
蛇的气息爆发,两只喜鹊扑棱棱起飞。
“真蠢呢!”
“姑娘不要再捉弄这两个小家伙了,小家伙与我作伴多年。”
只见那棵松树,树枝抖了抖,两只喜鹊飞到树干上,朝着白榆舒叫个不停。
“我乃衡山十八公,敢问姑娘何处?”
白榆舒双手抱胸,翻了一个大白眼。
“就是你个老树精,把咱拐到这来的?你知不知道按照大唐律法,拐卖民女可是要杀头的。”
老树颤抖一会儿,化作了人形,是位留着青色胡子的老者。
“姑娘这可就错怪我了,我等品酒赏月,分明是姑娘不请自来,喝了那庙中的猴儿酿。”
“这猴儿酿用山中好果,又采月华,经七七四十九天才酿成,凡人喝上一滴,就要大醉上七天七夜啊。”
某条蛇不施粉黛的小脸,罕见的一红。
好像真是自己的错。
不行,这事可不能承认,有点丢蛇脸。
“那咱不管了,你要是撂挑子,咱就在这里不走了,把你这个老树砍了,给咱搭个蛇窝。”
坐在凉亭石桌上,翘着二郎腿没个正形,晃晃悠悠嬉戏笑道。
十八的公愣住,有些哭笑不得。
“好厉害的一张刁嘴,我是没有办法了,衡先生、玉君、灼夭看尔等的了。”
“绿玉君!见过姑娘。”
来者身姿清瘦挺拔,身着一身青衣,言谈之间另有分。
“灼夭。”
二八佳人生的好,面露桃花映腮红,白榆舒甩甩脑袋,眼睛眯起来。
“美人儿~”
灼夭也不恼,反而浅笑行礼,身姿婀娜款款。
“姑娘可认得我?”
凉亭石凳上,坐着为头戴冠的男人,正饶有趣味的打量白榆舒,指关节敲击着桌面。
小鼻子微微耸动,嗅了嗅气味。
大眼睛满是迷惑。
“十八公是松树,绿玉君是青竹,灼夭是桃仙子,就是这个衡先生,味道难以明说。”
精致小巧琼鼻不停耸动。
“衡先生气味很古怪,不像是走兽,更不是飞禽,身上没那股腥味,也排除了水产,闻起来倒像石头。”
突然想到了什么,上下打量着衡先生,眼睛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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