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堂像只困兽般在屋内慌乱地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急切又沉重,脚下的波斯地毯被他的鞋跟蹭得皱起了边角。他的双手时而抱在胸前,时而又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眼神中满是惊惶与焦虑,试图在这一团乱麻中理清头绪。
当他走进书房的那一刻,心猛地一沉。原本整齐有序的书房如今一片狼藉,书桌上的书籍被掀翻在地,纸张散落得到处都是,像是被狂风肆虐过一般。他快步走到那个藏着重要文件的抽屉前,只见抽屉被粗暴地撬开,锁芯扭曲变形,抽屉门无力地耷拉着。他瞪大了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怒火,里面那些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文件,此时已不翼而飞。
“混蛋!到底是谁干的!” 林堂怒吼一声,一拳狠狠地砸在书桌上,桌上剩余的几本书籍被震得掉落在地。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像一条条蠕动的蚯蚓。
站在书房门口的马仔阿强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战战兢兢地说道:“堂哥,会不会是…… 是警察?”
林堂猛地转过身,恶狠狠地瞪着阿强:“警察?他们没这么大胆子!我看,是那些跟我有仇的家伙,想要抓住我的尾巴,好置我于死地!”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仿佛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仇人们得意的嘴脸。
一旁的另一个马仔阿虎也凑了过来,点头哈腰地说:“堂哥说得对,那些人一直眼红您的地位,肯定是他们趁您不在,跑来捣乱的。不过堂哥您神通广大,他们肯定是太小看您了。”
林堂听了阿虎的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哼,就凭他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他们以为拿走那些文件就能把我扳倒,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双手抱胸,在书房里来回走了几步,心中开始盘算着应对之策。
“阿强,你马上带人去查查最近都有哪些人在这附近活动,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阿虎,你去联系咱们的那些关系,看看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林堂果断地下达命令,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阿强和阿虎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声应道:“是,堂哥!” 然后匆匆跑了出去。
林堂重新在书房的椅子上坐下,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他缓缓将手机塞进口袋,手指在手机上停留了一瞬,仿佛在汲取着某种力量。抬起头时,眼神中透着决绝,那是一种孤注一掷、背水一战的坚定。此刻的他,就像一头被逼至绝境的猛兽,准备展开最后的反击。
林堂迈着沉稳却又略显急促的步伐走向客厅的角落。每一步踏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都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他内心沉重思绪的回响。客厅里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在他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来到客厅角落,那里摆放着一组老旧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落满灰尘的书籍。这些书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真正的秘密藏在书架后面。林堂伸手抓住书架边缘,用力一拉,书架沿着轨道无声地滑向一侧,一个不起眼的保险柜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个保险柜外表普通,甚至有些陈旧,与周围奢华的装饰格格不入。但林堂知道,它就像自己最后的堡垒,平时用来存放家中最为贵重的物品,那些足以扭转局势、让他绝地求生的关键所在。
他微微俯身,手指轻轻拂过保险柜冰冷的表面,感受着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目光扫过保险柜上的密码锁,心中默默回忆着那串只有他知晓的数字组合。
“阿强、阿虎,你们可一定要给我带回有用的消息。” 林堂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与焦虑。他深知,打开这保险柜,拿出里面的东西,或许能成为他摆脱困境的关键。
林堂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杂念从脑海中驱赶出去,专注于眼前的保险柜。他的手指稳稳地搭在密码锁上,如同经验丰富的琴师轻抚琴弦,熟练地转动着密码锁。每一次转动,都伴随着轻微的 “咔嗒” 声,仿佛是命运齿轮转动的节奏。柜门在 “咔嗒” 一声轻响后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物品。
他的目光迅速锁定在那把手枪上,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最可靠的伙伴。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握住枪身,那冰冷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让他的神经陡然紧绷起来。他将手枪从保险柜中取出,紧接着开始仔细检查弹匣。他的手指灵活地操作着,迅速地将弹匣抽出,确认里面子弹的数量和状态。每一颗子弹在他眼中都像是最后的希望,他认真地检查着,确保每一颗都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确认一切无误后,他将弹匣重新装回手枪,然后将手枪别在腰间。皮带紧紧地勒住枪身,仿佛在给他一种无形的力量。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让手枪不那么显眼,但只要他伸手,就能迅速拔枪。他拍了拍腰间的手枪,眼神中闪过一丝冷酷和决绝,仿佛在宣告:任何试图阻挡他的人都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此时,在另一处的小屋中,郑建国正面临着严峻的危机。他透过窗户的缝隙,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越来越近,他们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如同鬼魅般逼近。郑建国的心跳陡然加速,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寻找着脱身的办法。
“怎么办,怎么办!” 郑建国在心里焦急地呐喊着。他的目光在屋内快速扫视,试图找到可以利用的东西。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破旧的陶罐上。那陶罐静静地立在角落,仿佛在等待着这一刻发挥作用。
“就是它了!” 郑建国咬了咬牙,心中有了主意。他一个箭步冲向陶罐,双手紧紧握住陶罐的两侧。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陶罐狠狠砸向屋后角落。
“哗啦” 一声巨响,陶罐瞬间破碎,碎片四处飞溅。那声音在寂静的小屋中如同炸雷般响起,惊得屋外的黑衣人都停下了脚步。
黑衣人听到那如惊雷般的陶罐破碎声,顿时神色一凛,以为郑建国朝那边逃窜,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毫不犹豫地立刻蜂拥而去。他们的动作整齐而迅速,靴子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手中的武器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寒光。
“快,别让他跑了!” 为首的黑衣人粗声吼道,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狠厉。其他人闻言,脚下的步伐更快了,像是一群嗅到猎物踪迹的饿狼。他们将屋后的角落团团围住,警惕地靠近,手中的手电筒灯光四处扫射,试图找到郑建国的身影。
而此时,躲在阴影中的郑建国看到黑衣人都已被吸引过去,眼中闪过一丝果断。他毫不犹豫地趁机夺门而出,像是一只敏捷的猎豹从牢笼中挣脱。他的后背微微弓起,保持着低姿态,以减少被发现的几率。手中紧紧攥着那些信函,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那不是几张纸,而是自己的命根子。
郑建国朝着与黑衣人相反的方向狂奔,脚下的泥土飞溅。每一步踏在地上,都发出 “噗噗” 的声响,像是他沉重的心跳。他能感觉到冷风在耳边呼啸,吹乱了他的头发,但他顾不上这些,只是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路。
“一定要赶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找到接应之人!” 郑建国在心里不断给自己鼓劲,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燃烧自己的体力。他的肺部像是要炸开一般,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刺痛,但他依然没有放慢脚步。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接应地点的画面,那是他最后的希望。他知道,只要能把这些信函交到接应之人手中,就能为整个案件的侦破带来转机。但黑衣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随时可能追上来。
“该死,快点,再快点!” 郑建国在心里咒骂着自己,脚下的步伐迈得更大了。他的双腿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机械地重复着奔跑的动作。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但他浑然不觉。
周围的景物在他的眼中飞速掠过,树木、草丛都变成了模糊的影子。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来,就意味着失败。
侯亮平弓着身子,一头扎进书房的密道。甫一踏入,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岁月与尘土交织的味道。密道内光线昏暗,唯有墙壁上间隔很远才有的几盏微弱壁灯,闪烁着昏黄的光,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密道的空间狭窄,两侧粗糙的石壁不断擦蹭着他的身体,每前进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被凸起的石块划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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