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别墅里那些可能出现的糟糕场景,心中的不祥预感愈发强烈。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猎人盯上的猎物,正拼命奔逃,试图回到那个自认为安全的巢穴。

终于,林堂疾行至停车场。停车场里灯光昏暗,车辆的轮廓在阴影中隐隐绰绰。他的座驾 —— 那辆黑色的豪华轿车,此刻就像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车旁,拉开车门,整个人几乎是扑进了驾驶座。

一坐进车里,林堂便迅速发动引擎。引擎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仿佛他此刻慌乱的心跳声。他狠狠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出,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

车在寂静的夜里飞驰,窗外的路灯如鬼魅般快速闪过。林堂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双眼死死盯着前方的道路,眼神中满是焦虑与不安。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只有仪表盘上的指示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坐在副驾驶座的马仔阿强忍不住开口说道:“堂哥,您别太着急,说不定家里啥事都没有呢。”

林堂冷哼一声,眼睛依旧紧盯着前方:“少废话!要是真没事儿,我能这么慌?给我盯紧后面,看看有没有尾巴。”

阿强赶紧转身,透过车后的玻璃仔细观察,然而夜色浓重,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黑影。“堂哥,没瞧见有啥尾巴。” 阿强说道,但声音里也透着一丝不确定。

林堂没有回应,只是不断地加速,车子在马路上狂飙,仿佛要冲破这无尽的黑暗和心中的恐惧。

林堂在车内坐立不安,手指无意识地在方向盘上敲打着,那节奏杂乱无章,恰如他此刻七上八下的内心。随着离家越来越近,他的呼吸也愈发急促,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快要到家时,透过挡风玻璃,他远远瞧见自家窗户透出昏黄的灯光,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刺眼。他的心猛地一沉,平日里这个时间家中早已漆黑一片,这灯光,宛如不祥的信号,让他愈发不安。

“堂哥,这……” 坐在副驾驶的阿强也察觉到异样,刚开口,声音便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林堂没等他说完,便打断道:“别废话,准备好家伙!” 他死死握住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关节泛白,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慌乱。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每前进一米,林堂的不安便增加一分。他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可怕的场景:警方是不是已经包围了别墅?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证据是不是已被翻出?无数念头搅得他心烦意乱,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他的喉咙。

终于,车子刚在门口停下,还没完全停稳,林堂便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但他顾不上这些,拔腿就直奔家门。阿强和其他马仔们也赶紧下车,神色紧张地紧紧跟在他身后,手中紧紧握着武器。

林堂在这呼啸的风声里一路狂奔至自家宅邸门前,脚下的石板路被他踏得砰砰作响。他身形踉跄,平日精心打理的头发此刻被风吹得凌乱不堪,几缕发丝糊在满是惊惶的脸上。

当终于站在家门口,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在夜色里宛如巨兽张开的黑洞洞的口。林堂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手缓缓探入兜里去掏钥匙。那只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瞬,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拽住,每一根手指都僵硬得如同冰雕,仿佛那钥匙有千斤重。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各种可怕的画面:警察冰冷的枪口、锃亮的手铐,以及自己在铁窗后绝望的面容。

身旁的阿强也紧张得不行,平日里总是咧着嘴耍狠的脸此刻苍白如纸,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不断滚落。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死死盯着那扇门,仿佛只要目光稍有偏移,就会有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他的嘴唇哆哆嗦嗦,嘴里小声嘟囔着:“堂哥,不会真出啥事了吧。” 声音小得几乎被风声淹没。

林堂没搭理他,只是咬着牙,腮帮子上的肌肉鼓得老高,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在胸腔里剧烈地起伏。他缓缓转动手中的钥匙,手微微颤抖,那细微的抖动泄露了他内心深处极力掩饰的恐惧与慌乱。每一丝颤抖都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他慌乱的内心湖面,激起层层恐惧的涟漪。

随着 “咔哒” 一声轻响,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却如同炸雷一般。门缓缓打开,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腐朽与慌乱的味道。屋内的景象却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原本富丽堂皇、井然有序的客厅如今一片狼藉,好似被一场凶猛的风暴席卷而过。

名贵的真皮沙发被掀翻在地,原本柔软的靠垫散落在四周,上面被蹭上了脏兮兮的脚印,那些精致的缝线也被扯得七零八落。精致的雕花茶几四分五裂,断成几截的木条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寒光,宛如无数双冰冷的眼睛在窥视着他。

墙上挂着的名画歪歪斜斜,有的甚至掉落在地,画框摔得粉碎,尖锐的边角在地上划出一道道痕迹。画布也被撕裂,那些曾经色彩斑斓的画面如今变得支离破碎,仿佛在诉说着这里刚刚经历的惨烈。家具东倒西歪,衣柜的门敞开着,里面的衣物被胡乱地扔了出来,像一堆被遗弃的破布。整个客厅,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挣扎。

林堂呆立在门口,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抽走了所有的思维。他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许久才缓过神来。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愤怒如同火山一般即将喷发。他冲着身后的马仔们吼道:“进去看看!” 那声音沙哑而又凶狠,带着一丝绝望的嘶吼。

阿强和其他马仔们小心翼翼地鱼贯而入,一个个脸色煞白,手里紧紧握着武器,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们的脚步放得极轻,每走一步都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仿佛周围的每一个阴影里都藏着致命的危险。

林堂定了定神,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屋内。他的目光扫过这一片狼藉,每多看一眼,心中的怒火就更旺一分,同时,深深的恐惧如同藤蔓一般在他的心底疯狂蔓延。“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大声咆哮着,

郑建国在那间弥漫着陈旧气息的小屋中,目光如炬地继续翻找着。屋内的光线十分昏暗,只有从那扇布满灰尘的小窗透进来的几缕微光,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小屋内杂乱无章,各种杂物堆积如山。破旧的衣物、生锈的农具,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废旧物品,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岁月遗忘的故事。郑建国的身影在这堆杂物间穿梭,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他已经在这里翻找了许久,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溅起一小团尘埃。他的眼神中透着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一定要找到与案件相关的蛛丝马迹。

当翻到一个破旧的箱子时,郑建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个箱子看上去已经饱经沧桑,箱盖上的漆皮脱落殆尽,露出里面腐朽的木头。箱子的锁早已损坏,半敞着口,仿佛在等待着被人打开,揭示其中隐藏的秘密。

郑建国蹲下身子,双手轻轻放在箱沿上,缓缓将箱子打开。箱子里堆满了各种旧物,有褪色的信件、破损的玩具,还有一些发黄的书籍。他开始一件一件地仔细翻找,动作轻柔而专注,每拿起一件物品,都会仔细端详一番,然后再轻轻放下。

当翻到箱子底部时,郑建国的手触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他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将其拿了出来。原来是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的边角已经卷曲,颜色也变得十分黯淡,但照片上的内容依然依稀可辨。

照片上是一群人,他们个个穿着朴素却精神饱满。男士们多是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领口处的扣子一丝不苟地系着,尽管布料上补丁摞着补丁,但每一处都缝补得整整齐齐;女士们则穿着素色的布衫,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用一根黑色的发绳扎得紧实。他们簇拥在一起,彼此之间的距离亲密无间,有的人手搭在旁人的肩膀上,有的人微微倾身靠近身边的人,脸上洋溢着或期待或自豪的神情。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未来这座建筑拔地而起、繁荣昌盛的模样。

背景里,一座尚未动工的建筑框架初具雏形,几根粗壮的钢筋歪歪斜斜地矗立在那里,像是等待着被精心雕琢的骨骼。旁边立着一块写有 “奠基仪式” 的红布横幅,在岁月的无情侵蚀下,红布颜色已变得灰暗如一块陈旧的破布,上面的字迹也斑驳不清,那些原本鲜艳的大字,如今只剩下一些模糊的轮廓,像是被时光的橡皮擦轻轻擦拭过。

郑建国的视线在人群中缓缓扫过,他的眼神就像一把锐利的手术刀,试图从这些模糊的面容里找出熟悉或可疑的身影。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指腹上的纹路与照片粗糙的表面相互摩挲,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调查过程中那些嫌疑人的模样,努力在这张照片里寻得一丝关联。每摩挲一下,仿佛就能触摸到过去的时光,感受到那些人的温度和气息。

这时,他注意到照片的边缘有几个模糊的字。由于年代久远,加之照片保存不善,那些字像是被一层迷雾笼罩,若隐若现,似有似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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