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闻声戛然而止,回转身挡在武元昊面前,拧紧眉头压低声音质问道“你是不是疯了?如今还去找她?别忘了,当年可是她背叛你,将太妃的秘密藏身处告诉太后,导致太妃被逼自尽!”

“不是你想的那样!”武元昊炯然有神的眸子倏然黯淡,脸色苍白,唇角微微抖动了几下“她……也是被逼无奈……”

“你糊涂呀!前段时间因为娶冥妃的事,太后已经很不满。后来若不是皇后出来周旋,恐怕你已经被皇上禁止入宫了!”李牧忍不住指出好友的处境和危机。

武元昊抬起头,盯着他,脸色愈加难堪“皇后岂会如此好心为本王周旋!?她不过是借机想安插眼线在王府!你难道连这么浅显的目的都看不出吗?”

李牧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玉瑶公主的倩影,心中困惑矛盾,他当然相信好朋友的判断,可是,玉瑶公主是他仰望的白月光,皇后是公主的母亲,作为一个爱慕公主的男人,他无法做到怀疑心爱人的至亲。

武元昊看到李牧面色为难,也猜出大概,不忍逼迫他,缓和语气解释道“六皇子花生过敏,昨晚误食了乳母的糕点,一直昏迷不醒,花蕊夫人不想惊动太医,怕被皇上得知后怪罪乳母,所以偷偷派宫人请本王相助……不管她做过什么,六皇子是无辜的。”

“你不怕我会将此事告知公主?”李牧问道。

武元昊坦然一笑道“好兄弟,如果连这样的事都怀疑,我有何资格做你的朋友?”

“好兄弟!”李牧握住武元昊的臂膀,脸上的阴云即可消失殆尽。

清晨的一缕阳光穿破薄雾,射入漪澜殿东暖阁雕花镂空朱漆窗棂,银红色的软烟罗在晨光中如烟似雾,浮现出朝霞的色泽。宫女曾柔透过散发着浓郁药香的定窑白瓷碗,看着沐浴在晨光朝霞中的东暖阁,不由轻叹一口气,忧心忡忡地捧着刚从小厨房熬好的汤药,小心翼翼地拾阶而上,走至廊檐下,她犹豫了,明知这碗药与小皇子有害无益,心地善良地她如何忍心亲自送至主子面前?

然而……

“你妹妹的性命就掌握在你手里,如果,今日小皇子一命呜呼,明日你便可以同妹妹拿着一百两黄金离开皇宫,到时候,天高皇帝远,任你们想去哪里,都可以用这笔钱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你还犹豫什么呢?”桂嬷嬷的话再次回响在耳边,那冷静的语调带着致命的诱惑。

花蕊夫人此刻尚在养心殿侍寝未归,不知是否顺利取到舆图?虽然曾柔并不知道乳娘乌嬷嬷为何如此想得到那副悬挂在养心殿西暖阁的骆驼皮舆图,但能被当今圣上收藏在日常处理政务和安歇的养心殿,想来一定是价值连城。不过,那与她何干呢?妹妹曾倩才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关心的人,其他人的命运如何,与她何干呢?毕竟,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命如草芥的宫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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