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到床边,伸手搂住她的肩膀,“都听见了?”
南迁月咬着牙将他的手掰开,“全都是你的手笔,对吗?”
她盯着肖宸的眼睛,“谢侯爷被俘,鼓动宋太尉谋反,让秦奕单枪匹马赶去龙门城,南靖誉王早早领着十万兵马在瑀丹国等候,这些都是你推动的,对吗?”
肖宸掀起一点笑意,“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南迁月压住情绪,撇开头又问,“你父皇怎会允许誉王带十万兵马去瑀丹国?”
肖宸对她的问题从不避讳,他耐心道,“瑀丹国早年就归顺我国,我国自然是会护着几分。”
“誉王上奏,说瑀丹国得罪了东陵,恐东陵会出兵讨伐,父皇念及瑀丹国多年效忠,便允了誉王,让他带十万兵马守在瑀丹国。”
“父皇的意思,是守,不能攻,甚至让瑀丹国出面向东陵道歉。”
“如今是安政王太过心急,主动出兵在先,瑀丹国和誉王只是反击。”
南迁月自然不会全信他的话,“你父皇不知道这些都是你的手笔吧?”
肖宸低下头,抵在她的耳畔,“南南想要告诉父皇吗?”
“可是你没有机会,父皇并不知道你在这里,我也不会让他见到你。”
南迁月心里泛凉,缓缓转过头对上他的眼睛,“你要如何才肯放过我?”
肖宸只觉胸口闷痛,“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你,南南,你这个问题,多余了。”
南迁月不甘心,“我要是死了呢?”
肖宸眸色沉痛而坚决,“那我就杀了所有与你相关之人,让他们下去陪你。”
南迁月面露几分惧意,“你这个疯子。”
肖宸十分配合的掀起一丝疯笑,一只手掌捧住她的脸,附身就欲吻她。
南迁月神色慌张,及时捂住他的嘴,“你要干什么?你这是在羞辱我!”
肖宸用力握住她的手,嗓音压抑,“我亲你就是在羞辱你吗?我在你心里,就这般不堪?!”
他声音很大,吼的南迁月落下泪来。
南迁月缩着身子低下头,她心知不能再刺激肖宸,否则他定会做出疯狂的事情。
“求你……”她放低姿态乞求,“求你别这样……”
她无助的模样成功抚平肖宸激动的情绪。
他赶紧将南迁月抱进怀里,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哄道,“对不起南南,我不该吼你,对不起,南南别怕,我再也不吓你了。”
……
血色的夜晚结束,太阳从山顶上冒出来,金光铺洒在龙门城外的黄土之上。
大批战马从远方向城门奔驰,掀起的细沙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城墙上的守卫高声吼道:
“回来了!王爷他们回来了!”
胜利的号角吹响,谢侯爷拖着一身伤爬上城墙,当看清那位玄甲战士时,他不禁老泪纵横。
他们后半夜才得知,王爷面对的是二十五万兵力,如此悬殊的博弈,弄得人心惶惶。
穿甲战马之上,将士们一身血气,哪怕身上绑着染血绷带,却依旧眉目迥然。
城门大开,谢侯爷领着诸将迎接,城内百姓欢声不断。
“战神!战神!……”
“东陵威武!!……”
战士们在百姓的欢呼中回到军营,十万兵将回来了八万,其中伤兵就有两万。
大帐内,秦奕立在舆图上首,眉目浸着煞气,让人不敢直视,只是唇色过于惨白。
立在两侧的将军们,纷纷折服。
“元帅,经此一战,瑀丹国再难于北境立足,我们为何不趁机会将其收复?”
如今将军们对秦奕的称呼,也从王爷转为元帅了。
秦奕握着指挥棍将舆图上的一支旗推开三寸,沉声道,“攻打瑀丹国是为讨伐,不是征战。”
将军们一听,连连点头,“元帅说的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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