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荒地上搭建几顶帐篷,篝火燃的很旺。

昏暗的帐篷内,秦奕用盆装的热水,一点点将南迁月身上的血擦干净。

她身上多处被砍伤,秦奕处理她的伤口时,呼吸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胸口闷痛至极。

红衣的声音在外响起,“王爷,南姑娘的衣服烤干了。”

秦奕正要起身去拿,衣袖却被南迁月紧紧攥在手里。

南迁月是昏睡着的,但是潜意识告诉她,必须抓紧了绝不能放手。

秦奕心口一疼,又坐了回去。

“拿进来。”

那是他在村庄里带走的衣服。

他只是不想她的衣物流落在外,却没想到真派上用场。

红衣将衣服搁下,“王爷,还需要热水吗?”

秦奕握着南迁月的手,轻轻摇头,“不用了。”

“是。”红衣将盆端了出去。

外面又响起了一阵马蹄声,以及急促的步伐正在靠近。

“王爷,山匪已尽数剿灭。”青衣带着一身血气半跪在帐篷外。

秦奕眸底寒光一闪而过,“那个婆子留下,其余人,杀了。”

“是!”青衣携着满眼杀气离开。

烧火的红衣嘴角一撇,她明明是杀将,如今却做起了烧火将。

后半夜,南迁月从噩梦中惊醒,携着恐惧之色的湿眸在帐篷里寻找,“秦奕……”

没人回应她,她更加慌乱了。

难道那是梦么,难道秦奕没来?

恐慌占据了仅存的理智,她从简易的草床上爬了起来,像个失踪、找不着家的孩子,哭着往外跑。

“南姑娘!您怎么出来了?”坐在火堆边打瞌睡的红衣惊醒,她快步走向南迁月,想要将她扶进去。

泪水模糊了南迁月的眼睛,她仿佛看不见红衣,朝着空气哭道,“秦奕……”

“王爷马上回来,您别哭哇。”红衣手足无措,先擦眼泪还是先哄进去啊,谁来救救她。

“月儿!”听见哭声的秦奕慌忙从林子里跑出来。

南迁月视线瞬间有了焦距,她半跑半摔的朝秦奕跑去,撞进他怀里后哭的更大声了。

“我找不到你呜……”

秦奕心口刺疼,又不敢抱的太用力,怕弄破她身上的伤口。

只能轻声哄,“别怕,我不走了,我会一直陪着你。”

南迁月哭着往他身上爬,“抱……”

秦奕一颗心都软了下来,像抱孩子似的将她抱在怀里。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走向帐篷,一路柔声哄,“乖,坏人都打跑了。”

红衣默默撩开袖子一看,好大的鸡皮疙瘩。

.

一行人追踪时行路有多快,回去时就有多慢。

直到行至石苍县,买了马车走官道才放快了一些速度。

这一路,南迁月除了方便时由红衣陪着,其余时间都粘着秦奕不放。

红衣、青衣偷偷总结了下南迁月这一路说过的话:

“我不想吃。”

“你去哪儿了。”

“我想喝水。”

就这三句,没了。

连续赶了三天的路程,直到第四日入夜,他们才抵达上京城。

南相一家早就等候在城门口,当看到秦奕将南迁月抱下马车时,他们飞快的冲了过去。

“迁月!”

“大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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