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初六,吃过早饭后,妙迹耘准备前往源外溪。

拜别过二叔二婶,黄家两兄弟跟着到了码头。

元武又对水根叮嘱一番。

“水根,你年纪要长一些,多照顾一下其他人。阿土虽说年纪比你小,但外面的事该听他的就得听,要不是我妈非要让我陪大哥去相亲,我也跟去了。”

“二少爷,你就放心吧,你交代过的事,我什么时候办砸过。”

“大哥,黄大哥和元武哥,我们这就告辞了。”

阿土拱手道别后就牵马上了摆渡船。

“注意安全!早去早回!”妙迹耘又嘱咐了一声。

看阿土他们过江后,妙迹耘也辞别兄弟二人。

“元武,帮着你妈好好盯着你哥,别让他又开溜啦!”

妙迹耘说完便策马离去。

“嘿!好你个媒婆和尚......”黄维锋刚说了一句,妙迹耘早已经跑远。

进入岔口后,妙迹耘放慢了速度,想一路查看过去,看能不能找出不同。

过了正午,妙迹耘没有任何发现,在路边找地休息随便垫了一下肚子。

到了下午三点,根据阿龙他们之前的提示,顺着山路到了那棵大树下。

下了马,妙迹耘先看了看那棵大树,又四下扫视了一番,仔细观察着周边的环境,试着自己找到入口。

“是妙迹耘,妙大哥吗?”

顺着声音的方向,旁边的灌木丛里,走出两个小男孩。

一看身上的穿着,就知道是寨子的人。

“正是,你们是......”

“我叫裴敬文,裴四海是我哥,他叫王大茂。”

“你哥他们呢?”

“都在寨子里盼着您呢,今天轮到我们俩巡哨,真是走运,轮到我们就迎上您,之前的那几个都白等了。”

“从这里到你们寨子,还有多远?”

“大约还有十几里的山路,妙大哥,我这就带你进去。大茂,赶紧的!你先去通报一声。”裴敬文显得有些小有激动。

王大茂给妙迹耘拱手行了礼后,就转身小跑着钻进树林。

“你们是步行来的?”

“有马,在后面呢,请您随我来!”

妙迹耘跟着裴敬文踏入了树林,从那一步开始,源外溪这个古老而偏僻的寨子,将因为妙迹耘的到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妙迹耘牵着马,尾随着裴敬文,穿行在灌木丛生的杂树林。

一路行进,很难看出有进出或走动的痕迹。寨子里的人,一年外出就几次,留下的痕迹自然也不多,或许已被清扫,又或者做了伪装,但始终没有发现,人为设置的蛛丝马迹,妙迹耘一边走一边在察看。

这片满是灌木的山林,本身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想找到进入寨子的路,不是件容易的事,元武他们没能找到入口,也在情理之中。

约一柱香的功夫,到了裴敬文留马的地方,俩人上了马,妙迹耘依旧跟在裴敬文的后面,走了不到一刻的时间,看到了一条隐隐约约的小路。

“敬文,这条路能通马车吗?”

“当然可以,您看到的只是路的一部分,实际上比这还要宽许多。长出的草我们也不修剪,任由它自生自灭,时间久了,都看不出路本来的样子,只要是我们寨子的人,都知道怎么走。”

俩人一前一后沿着这条山路,走了两三里后出现了岔道,几条岔路都明显是被修葺过的。迹耘一路紧跟着裴敬文,明明看着需要转弯的地方,偏就直接穿行而过,看似需要直行的地方偏又转了弯,走不了多远就会出现新的岔道,两岔、三岔、四岔口比比皆是。

妙迹耘已隐隐感觉出,这里设置的应是书上看到过的迷宫道。在这种迷宫般的树林里,一旦走错,就会不停打转困在原地,通常被迷信的人传为“鬼打墙”,被困住的人,得不到救助的话,时间一长性命不保。

这里才是最危险的地方,妙迹耘不由得愣了一下。

裴敬文似乎看出了妙迹耘的想法。

“妙大哥,我们每天都有巡哨的,要是有人迷了路,会引他们出去的。”

“这些是什么时候建的?”

“我爷爷都讲不明白的事,我就更不知道了。”

“那你爷爷,是你们寨子的头人?”

“不是,爷爷辈的都退了,现在的大阿公是鹞姐姐他爹,二阿公是我爹,三阿公是阿龙哥他爹,我们寨子里的大小事,就是他们三个阿公管着。”

听裴敬文不经意间说出来的人物关系,以他对阿鹞、阿海、阿龙三人的一点初识,加之三人与阿公们的对应关系,妙迹耘心里豁然闪念,有了一个推断。

妙迹耘试探着说道:“那么...裴阿公,也就是你父亲,主要是教授你们习武,陶阿公教你们识文断字,解阿公掌管着主要事务。”

“是呀,是我哥他们告诉您的吧。”

“没说过,我就是瞎猜的。”

“瞎猜?不会吧...怪不得我哥他们回来后,把您传得可神了,猜都能猜出来,还真像他们说的一样。”

“没那么玄乎,也就是简单的推断而已,等你长了年纪多了阅历,自然也会的,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敬文,你们寨子的头人,为什么都称“阿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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