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德前不久才刚下定决心,要好好带领圣战中得胜的聚落,还有这些信赖他的育者,一起好好生活,“异界种田”,直到梦境积分赛结束。
现在,无所谓了。
辛德哈特发现没有回应,于是上前拉住了博德的手,爱人沉郁的眼神让他鼻尖一酸。
“博德?”
“......什么?”
“我说,我们走吧。”
“......”博德缓缓转头,望着一脸认真的辛德哈特。“......去哪里?”
“我们去砍树。”
“啊?”因为冰结沉重的情绪而僵住的大脑开始运转,博德眨眨眼,瞪着辛德哈特。“这种疯点子,一般不应该是由我提出来的吗?等等......这好像也不是什么胡言乱语!好像真的可以试试看!”
博德就地蹲下,在地上写写画画。
现在的特莱尔的“变身”,用的绝不只是无形之术,而是伟大之术。这老树精瘪着坏水呢,他从来没有打算彻底将聚落的未来交给别人。但是显然,【心】相的伟大之术被【源】相污染了,纯度变低了,也变得不够“完美”了。
这么说来,仔细回忆投影里那棵大得夸张的参天巨树的样子,看着很唬人,但是代表神人之别的神性“光环”,就那么一点点大。而且,过于巨大但完全不协调的树,浑身都是破绽——就连博德都看得出的破绽。
然后他抬起狗头,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
辛德哈特很熟悉这种神情。
博德在赌上所有,准备和龟大师阳寿一换一的时候;大罪回廊里,他赤脚踏上刀刃之路的时候;金银岛联合学院大赛时,给罗曼写“锦囊妙计”的时候;春之祭上,他准备薅夺使者功业的时候......
就是这个眼神,很坏很坏的眼神,很邪魅很邪魅的狗嘴。
就是这个眼神,辛德哈特有点怕,但是也很喜欢的眼神。
---地下世界---
“唉,好困啊......”麻雀看着手里的地图,被鹈鹕含在嘴里,在地下世界的某个空腔飞行。
鹈鹕无奈地听自己的老哥抱怨,突然咧嘴一笑,他嘴巴一松,麻雀就掉了下去。
然而失重感并没有让懒惰之躯清醒,因为他完全相信贪婪之口会抓住自己,所以边坠落边睡着了。
“快醒醒!”鹈鹕接住睡过去的麻雀,落到地上,羽翼变成双手,扒拉着哥哥的眼皮。他似乎是觉得这样太亲昵,有点掉马的嫌疑,于是咳嗽两声,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傲慢现在非常暴躁,我们还是尽快找到这个世界的大罪烙印吧。我可不想挨骂。”
“急什么......哈欠。”麻雀翻了个身。“别急,骂就骂吧,我把咱俩感应到的烙印标记在地图了,够交差了。”接着,他打起了呼噜。
鹈鹕无奈地叹了口气,谁叫他是哥哥呢?自己实在没法用对待同事的态度朝他发火。
随他去吧。鹈鹕重新变大,将麻雀含在嘴里,瞅了眼地图,然后继续往目的地飞。
嘴巴里的乌托匹安睁眼,有些无奈:“只有你自己觉得我没看穿你的伪装。你至少换个种族啊!为啥想不开给深渊打工了?算了,回家看爸妈的时候好好教训你。”
---【星辰埋骨之地】---
守墓人自从把罗曼按在座位上之后,就离开了。一开始罗曼还以为他一去不复返了,结果守墓人过了一段时间自己回来了。
他站在王座背后,双手撑在椅背上,两只爪子给罗曼捏着肩膀和脖子,就像是一位按摩师傅。
罗曼度过了最开始海量信息的灌注,现在已经适应了。
“悲剧悲剧悲剧,有没有别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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