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战天周身气势暴涨,如苍鹰扑兔般高高跃起,双手紧握那柄破军巨剑,携着开山裂石之势,朝着无心与冥侯悍然劈砍去。此乃他盛怒之下全力施为的“一怒剑斩”,剑势所及,空气仿佛被利刃切割,发出尖锐的呼啸。
冥侯敏锐察觉到背后那股沛然莫御的剑意,本能驱使他欲要回身一探究竟。无心见状,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使出浑身力气,狠狠把冥侯往前推去,同时厉声暴喝:“莫要回首!”
电光火石间,颜战天的剑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如一道划破苍穹的雷霆,轰然斩落。生死悬于一线,无心反应极快,腰腹发力猛地转身,以鬼魅般的速度高高跃起,恰似一只冲破云霄的鹏鸟。此刻,他的双袖仿若被注入了神秘力量,闪烁着凛冽的寒芒,好似流淌的银河。紧接着,双袖如两条出海的蛟龙,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迅猛且精准地缠上了颜战天那柄透着无尽肃杀之气的破军剑,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 。
颜战天眼中闪过一丝狂热,难掩内心的激动,高呼道:“竟是无法无相功!这莫非便是昔年叶鼎天赖以成名的奇功?好!”
无心双眸仿若两轮金日,流转着夺目华光,脸上绽出一抹惑人的笑,轻嗤一声:“前辈未免小觑了,若是觉得这便足够惊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精彩还在后头!”
他运起浑身解数,双袖裹挟着雄浑内力,如两条钢铁巨蟒般死死缠住颜战天手中散发着森冷之气的破军剑。可颜战天这一剑,恰似开山裂石的狂澜,携着无坚不摧的磅礴力量,汹涌袭来。他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下,根本无力站稳脚跟,只能被剑势推着,一路节节败退。
二人于地面风驰电掣般向后退去,所过之处,尘土飞扬,一道深深的沟壑赫然出现,长度足有数十丈。在这惊心动魄的对抗中,他体内的真气犹如汹涌的海啸,数次猛烈爆发,试图冲破这如枷锁般的剑势压迫。
然而,颜战天的剑势霸道得令人胆寒,宛如上古魔神降临,势不可挡。最终,他的双袖再也承受不住这股凌厉的切割之力,在破军剑的肆虐下,化为一片片破碎的布帛,如雪片般纷纷扬扬飘落。
颜战天目中凶光毕露,暴喝一声:“受死吧!”手中长剑裹挟着千钧之力,如一道黑色闪电般迅猛劈下。这一剑,带着他满腔的杀意,仿若能将天地劈开。
无心根本来不及做出更多防御,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击得倒飞出去。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落在地,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剧痛难忍。但无心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胸膛剧烈起伏,紧接着,他喉头一甜,“噗”的一声,一口血夹杂着浓烈的血气,如喷泉般朝着颜战天喷射而出。
突然,一道寒芒若隐若现,速度快如闪电,瞬间便朝着颜战天射去。仔细端详,竟是暗器霜叶红。这暗器正是昔日在美人庄里,唐莲曾施展过的致命杀招。此刻,它裹挟着无心的最后一丝反击之力,在血雾的笼罩下,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寒意,好似寒夜中最冰冷的死亡使者 。
颜战天不慌不忙,神色冷峻,手腕轻轻一转,手中的长剑便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精准地截住了那柄裹挟着杀意的细刃。随着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细刃被强大的力量弹飞,暗器上的锋芒被这一击彻底瓦解。
另一边,无心的身躯如流星般坠落,生命岌岌可危。冥侯见状,心中一紧,脚下轻点地面,以极快的速度疾冲过去。他长臂一伸,稳稳地将无心揽入怀中,没有丝毫迟疑。随后,他脚尖发力,身形如电,向着远处疾驰而去,速度快得让人只捕捉到一道残影。
颜战天面色冷峻,抬手将寒光凛冽的破军剑缓缓送回剑鞘,动作沉稳又流畅。方才他连出两剑,招招狠辣,本以为能轻易结果叶鼎之儿子的性命,可最终却让对方惊险逃脱。
换做从前,这样的失手对他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根本不可能容忍。但此刻,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无心身上。一时间,他的心底竟涌起了几分好奇与思量 。
颜战天嘴角勾起一抹饶有兴致的弧度,心中暗自忖度:“有意思,这可真是有意思。”稍作沉吟,周身气息瞬间一变,脚下轻点地面,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无心与冥侯逃窜方向迅猛赶去。
笑尘阁内,茶香袅袅。唐老爷子端坐在雕花檀木椅上,右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茶杯,发出沉闷的声响。本应在今日登门的两位贵客,至今仍不见踪影。
执掌唐门距今已三十载,唐老爷子历经无数风雨,无论面对怎样的惊涛骇浪,他都能镇定自若,从容应对。可今日,本该前来拜访的两位重要客人却毫无音信,这让他内心不禁泛起一丝隐忧。
他抬手拿起茶杯,微抿一口,茶水的温热却未能驱散他心底的焦虑。“岁月不饶人呐,年纪越大,烦心事就越多。”他微微叹息,声音低沉而沧桑 ,在这静谧的阁中缓缓回荡。
唐七杀、唐煌、唐七杀三人唐门并肩伫立,身姿笔挺。他们皆是唐门精心栽培的栋梁,武艺卓绝,在江湖中也颇具声名。此次,他们领了唐老爷子的严令,专程在此恭迎客人大驾光临。
日影西斜,天空被染成橙红色,可本该如约而至的贵客却依旧不见踪影。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三人的耐心逐渐被消磨殆尽,心中的焦虑也愈发浓重。唐煌面庞紧绷,英气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终于忍不住开口:“二位,老爷子之前可有跟你们提过,这回要来的到底是哪路尊神?”
唐玄轻轻晃了晃脑袋,神色间带着几分疑惑:“并未提及。老爷子只反复强调,这两位贵客举足轻重,却对他们的身份只字未提。”
唐七杀目光如炬,转而看向唐煌,言语中带着一丝探寻:“唐煌,你方才与老爷子在怜月阁外,如此机密之事,他当真未曾向你透露半句?你身为外房长老,按道理来说,知晓这些内幕也属应当。”
唐煌垂眸沉吟,脑海中迅速回溯着与老爷子交谈的场景,须臾,缓缓启唇:“老爷子当时只提及了其中一位贵客,说此人性格极为乖张,碰上合不来的,二话不说便会拔剑相向,取人性命 。能让老爷子这般重视,还特意叮嘱我小心应对……” 他顿了顿,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似乎在努力从记忆中挖掘更多细节 。
三人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心领神会,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声音里满是惊惶与恍然:“怒剑仙!”
唐煌剑眉紧蹙,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语气中带着几分困惑与揣测,缓缓说道:“能与怒剑仙并驾齐驱,被老爷子这般重视,那另一位究竟是何方神圣?”
唐七杀正低头凝神思索,眼角余光陡然瞥见地面一道黑影飞速掠过。打破了他的思绪。他猛地一怔,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目标,随即缓缓弯腰,右手戴着唐门独有的天轧手套,这手套以特殊材质制成,不仅能抵御暗器攻击,还具备极强的触感灵敏度。他五指如钩,精准地将那黑影捏起,定睛一看,竟是一只通体乌黑的小蜘蛛。
唐七杀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眼中满是困惑与警惕,他将蜘蛛举到眼前,仔细端详,喃喃自语道:“蜘蛛?在这唐门重地,怎么会无端出现这玩意儿?”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峻,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更添几分凝重。
“蜘蛛?对啊!这地方怎会凭空冒出蜘蛛?”唐玄满脸诧异,脸上的神情瞬间紧绷。下一秒,他条件反射般转身,目光所及之处,密密麻麻的蜘蛛如汹涌的黑色潮水般漫涌而来,瞬间将他们包围。
三人面色骤变,惊恐瞬间攥紧了他们的心。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们迅速出手,攥紧了藏于袖间的唐门暗器。这些暗器淬毒锋利,是唐门行走江湖的依仗。此刻,他们肩背相靠,形成紧密的防御阵型,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额头冷汗直冒,心跳如雷,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三位师兄,稍安勿躁。”一道温婉又甜美的嗓音音传至耳畔,像山间清泉淌过众人的心间。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如潮水般的蜘蛛群后,缓缓走出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她身着一袭如赤霞般的暗红衣裙,剪裁合身,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婀娜的身姿。女子年约三十,眉如远黛,眼眸含情,顾盼间秋波流转,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尽显成熟妩媚之态 。
唐煌周身散发着凛冽寒意,眼神如霜,紧盯着眼前的女子,语气森冷地发问:“你是何人?”
那女子闻言,娇笑出声,笑声清脆悦耳,仿若银铃。她玉手轻抬,用绣着牡丹的丝帕轻掩唇瓣,朱唇轻启,声音娇柔婉转,带着几分嗔怪:“我呀,正是你们翘首以盼的贵客呢。”
唐煌眼神一凛,周身气场冷冽,将女子上下打量一番,心中暗自思量,确定从未见过此人。他不动声色地按紧袖间暗器,声线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问道:“你说自己是贵客?那敢问姑娘究竟是何方人士,可否告知姓名?”
女子款步走近,身姿婀娜,微微福身,声音娇柔婉转:“小女子慕雨墨,在江湖中不过是个无名之辈。加之阔别江湖已有十载,想来诸位早已将我淡忘,倒是令诸位见笑了。”说罢,她皓腕轻抬,手指如兰花般舒展,刹那间,那些密密麻麻的蜘蛛如同遇见天敌,刹那间四散而逃,眨眼间便消失得干干净净。她抬眸看向唐煌,美目盼兮,秋波盈盈,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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