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领班:“对不起,俺们这里没钱总,只有邱总。”
庄春山脱口而出:“邱富升!”
大堂领班惊异地问:“是的,先生认识邱总?”
庄春山喜出望外:“岂止认识,我们是兄弟,快叫他过来。”
大堂领班:“好,您稍等。”
庄春山的心里闪过种种不祥的预兆:钱广源咋啦?出事了?破产了?犯罪了,被政法机关抓起来了?还是不在了?一个个疑问让他坠入五里雾中。庄春山早前听说过钱广源走下坡路了,但不至于把老本都赔光吧?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在庄春山胡思乱想之际,只听楼梯一阵响,下来一个胖子,容不得庄春山叫出声来,那人大嚷:“靠,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兄弟!”庄春山定睛一看,不是邱富升是谁?他的脑袋更肥大了,耳朵肥实,脸上红光满面,像擦着油,八字胡刮了精光,大腹便便,活像一个顶着西瓜的石鼓。他夸张地拥抱了庄春山,庄春山也热烈地拥抱他,像拥抱一个肉球。良久,他推开他,像推开一个商场门前的“充气人”。
“兄弟告诉我,这先前是钱广源的酒店,摇身一变,咋变成你的邱家店了?”庄春山急切地问。
“这叫风水轮流转,钱某人的财运尽了,俺的财运起来了。”邱富升眯缝着眼睛,扭过头对服务员,说:“上茶!”
身着红色旗袍的服务员用红色塑料托盘端上两杯山州毛尖茶,紧绷的衣服凸显了美丽的曲线。她们袅娜娉婷地走上来,像一阵温柔的风拂面,她把茶水分给两人,又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开了。庄春山看到清泉冲泡的毛尖茶,头朝上、根朝下,排成整整齐齐的一层,像水中芭蕾运动员的动作那样齐整。水雾漫起处,他看到邱富升端起茶杯熏眼睛,蓦地想起了他刚到吴河高中时,语文组办公室他的师傅——那位秃顶的老教师用茶雾熏眼睛的情景。
“你这是?”庄春山好奇地问。
“咳!整天胡吃海喝,现在‘三高’了。眼睛不舒服,用茶碱熏眼睛。”邱富升说完,呷了一口茶,打开话匣子:“钱广源这辈子,栽在石榴裙下,这叫活该。”
庄春山大吃一惊:“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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